她的声音里满是愉快:“我现在开始相信一件事了。”
顾濯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事?”
林挽衣莞尔一笑,认真说道:“你的确有把我当作朋友。”
“……难道我之前表现得那么不明显吗?”
“是的。”
“主要体现在哪方面?”
“所有方面,但最重要还是说话,唔,请让我对你说一个字。”
“什么字?”
“装。”
“……我什么时候装了?”
“呵呵,你应该问什么时候没在装,你说话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你太喜欢装了,之前我想着和你着实不熟,不好意思当面指出来,现在既然算是朋友了,那我可得认真指出来了。”
“烦请指教。”
“首先是十天之前那次,我当时过来找你吃个晚饭,你莫名其妙和我说一句,啊~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花了点时间破境而已,这句话还不够装吗?你不要现在找补,跟我说当时是实话实话,这分明就是你在装。”
“还有吗?”
“那可不要太多,接下来路还挺长的,你放心,我保证每一回都给你说得清清楚楚,弄个明明白白。”
……
……
旧皇宫,高楼之上。
裴今歌看着那对少年少女,听着风中传来的声音,唇角笑意淡淡。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顾濯和林挽衣的身影消失在眼中之时,后方再次响起一阵脚步声。
是陈迟等三人。
“那位丘管家暂时没有查出太大问题,很有可能是被利用了,并非串通外人刺杀林挽衣。”
他请示问道:“要放人吗?”
“继续关着。”
裴今歌的声音听似懒散,一切都无所谓。
然而当陈迟三人,想到望京今日许多发生的事情,皆出自于这位裴司主的一念之间,便很难再相信此时看见的表面懒散。
从薄雾清晨的十三连战开始,到那辆马车横在面馆门前,再到消息传入林挽衣的耳中,让少女急于心切进入旧皇宫来到此间与她对峙,又提前命令他们借此空隙请走那位丘管家,避免了一场无意义的冲突……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裴今歌继续说道:“可以散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对她而言,如今望京只有两件事是她在意的——林挽衣的性命是受人之托,顾濯那个粗糙故事则是她的个人爱好与兴趣。
郁荫椿与关信古转身离开。
陈迟却留了下来。
裴今歌问道:“何事?”
陈迟先是恭敬至极地行了一礼,然后抬头望向她的背影,诚恳问道:“下属记得您之前评价顾濯时,说过一句他颇有前人风采,所以下属有些好奇您今日与他见面后的看法。”
裴今歌没有因此不悦。
就在片刻之前,她才让这三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这时就翻脸不认的道理?
更何况她心胸素来宽阔。
“顾濯吗……”
她轻声念着,回忆着不久前的那场谈话,说道:“像,却又不像。”
陈迟闻言好生无奈,心想这谁能听懂你话里的意思,直接问道:“裴司主,所以您话里提到的那位前人到底是谁?”
“道主。”
裴今歌笑了笑,笑容里几分感慨,说道:“当然,现在我们应该称呼他为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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