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哥,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不让元庭跑嘛,
可现在...大军都杀到捕鱼儿海了,他们跑了怎么办?”
陆云逸没有犹豫,一巴掌拍了过去!
武福六在一侧面露憨厚,挠了挠头说道:
“刘大人,三月大军就发兵了,北元就算是现在收拾东西跑,也来不及了。
就算是侥幸跑了,还有我们呢,北元跑到哪,我们都知道。”
陆云逸十分满意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看向刘黑鹰,面露郑重:
“我们现在是带路党,元庭发生什么,都要告诉大军,
等这几天有机会派人偷偷溜出捕鱼儿海,把这信件给接应的弟兄。”
陆云逸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折叠整齐的书信,递向武福六:
“这封信,你我各持一份,无论谁寻得机会,便将其送出,
接应的弟兄就在我们上次剿灭北元斥候的坡地,
信送到后,让他们快速回大营,交给大将军。”
武福六接过信件,心生佩服,想不到居然还有接应!
刘黑鹰亦是如此,他本以为有武福六充作鞑靼部已经是后手了,没想到还有后手。
陆云逸挥了挥手,示意刘黑鹰将地图收起来,而后看向武福六,说道:
“如今瓦剌的人来了,你要小心。
瓦剌虽然与鞑靼相隔千里,但难保有所往来,
若是有人怀疑你的身份,就将我们先前的准备说出来,蒙混过关。”
武福六坚定地点头:
“大人尽可放心,属下明白该如何行事。”
“嗯。”
陆云逸轻应一声,随即想起什么,提醒道:
“记住,你现在是博尔术,要做博尔术应该做的事,
若是天宝奴送你女人财宝,就尽数收着,
对女人防备心强一些,说不得是眼线。”
武福六没想到是此事,没来由地脸一红,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刘黑鹰顿时瞪大眼睛,一把将他扳了过来:
“你别告诉我...你没要。”
武福六想了想,点了点头:
“大人,我...我才刚刚娶亲,若是如此做了,对不起娘子。”
“哎哟嘿想不到啊,你还是个情种!!”
刘黑鹰顿时面露不忿,猛地站起身在帐篷内连连踱步,痛心不已,
他一直等着那地保奴给他送女人,
可左等右等,等了几夜都不见人!!
他很气愤。
如今...
“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刘黑鹰嘴唇颤抖,颤抖着手指不停点着武福六,脸上充满惋惜:
“下次你来当这知院的龟儿子,我来当博尔术,那天宝奴送多少我要多少!!”
刘黑鹰抓耳挠腮,武福六愈发羞愧。
不知刘黑鹰想到了什么,猛地来到他身前,一脸郑重地开口:
“你娘子是不是好娘子?”
武福六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当然是。”
“北元是不是仇寇?”
武福六再次点了点头。
刘黑鹰轻轻一摊手:
“那不就妥了,好女人要珍惜,坏女人也别浪费。
这北元是仇寇,你是为大明争光啊!”
武福六呆愣在当场。
陆云逸迅速收起脸上笑容,不嘻嘻,犹豫着问道:
“我...什么时候?”
刘黑鹰将脑袋向后缩了缩,露出奸笑:
“云儿哥你忘了,咱俩小时候第一次偷着喝酒,
你喝醉了对我说的,我可是一直记得,并且一直秉行你的教诲!”
说着,刘黑鹰猛地转过身对着武福六,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我们是生死兄弟了,大人我也不瞒你,
我就是满春楼的东家,手下姑娘无数。
现在再告诉你一句话,要好好听。”
武福六一脸震惊的点了点头。
“出门外在,是让你心中无女人,不是身边无女人。”
啊?
陆云逸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他已记不清何时曾说过这样的话。
而武福六那略显纯爱的心灵明显遭受了重击,
眼神开始剧烈摇晃,脸上充满茫然,与战阵厮杀的他截然不同。
见到他这番表情,刘黑鹰心中暗喜,重重拍了拍胸膛,说道:
“你现在是博尔术将军,你要是应付不过来,
就跟大人说,大人帮你!!
我怎么也是知院的儿子,有身份的。”
刘黑鹰悄悄凑近了些,小声嘀咕:
“告诉你个秘密,这营寨里有人想要将老婆送给云儿哥。”
“作甚?”武福六瞪大眼睛,心灵再一次受到冲击。
“借种!”
武福六张大嘴巴,无言胜有言。
....
北元王帐之中,乌萨尔汗与北元王妃端坐于高位,
盯着下方狼狈不堪的瓦剌百夫长,脸色凝重。
朝臣也大多如此,天宝奴与地保奴更是脸色发白,手掌紧握!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乌萨尔汗盯着下方之人,语气阴寒,问道。
下方的瓦剌部将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回禀可汗,我部五百人受首领之命特来王庭送上新春贺礼,并前来告知首领决定出兵寇边之决议。
但我部在进入捕鱼儿海附近后,便察觉到敌人踪迹。
为了安全,我部一分为五,
以五个百人队向王庭分散而行,我所率领的百人落在最后。
但...如今我已经到达王庭,其余四个百人队消失无踪,
我怀疑...他们已经死于非命!”
那瓦剌将领将其中遭遇又说了一遍,让原本安静的王帐变得更加死寂。
天宝奴压制住心中惊恐,看向那瓦剌军卒,问道:
“扎那,太保答应出兵了?”
太保‘乌格齐哈什哈’是如今瓦剌部克鲁努古惕氏的首领,盘踞在西北之地,
在大明,称其为瓦剌王。
那名为扎那的军卒脸色凝重,沉声说道:
“首领在来时吩咐我,命我告知王庭,
瓦剌从始至终都是元庭所属,
可汗有令,瓦剌不敢不从。”
天宝奴点了点头,朝着乌萨尔汗微微躬身:
“可汗,这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地保奴这时站了出来,怒不可遏:
“天宝奴台吉!
事到如今,再说瓦剌出兵一事有何用?
明人都打到脸上来了!!”
他的话让在场之人脸色都阴沉下来,军帐内的气氛也变得极为凝重。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杀灭瓦剌部之人,除了明军没有别人!
既然明军已经到了捕鱼儿海附近,
鞑靼与瓦剌出兵与否,的确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明人发现了王庭,那他们就必须逃遁。
明人可以在防守瓦剌鞑靼进攻之时同时出兵王庭,
这一切都要看明人的皇帝狠不狠,
至于这个答案,所有人心照不宣,不必回答。
天宝奴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愤怒,反驳道:
“是不是明人干的还有待商榷,如今当务之急是要确定那四部的位置,
就算是被人斩杀,也要寻到尸体,如此才能确定凶手!
至于是不是明人,我等不能把自己吓坏了,一切都要讲证据!”
“说得轻巧,捕鱼儿海方圆数百里,
如何找?怎么找?去哪找?”地保奴同样寸步不让。
“好了好了,莫要争吵!”
乌萨尔汗脸上露出不耐烦,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气,命令道:
“去将阿日斯楞与博尔术请来,
他们与明军交过手,让他们来判断,让他们去找!!”
天宝奴与地保奴顿时偃旗息鼓,不作言语,
他们二人各有归属,所以他们不用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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