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王庭,他们还是希望自家军卒能够获胜。
武福六挥舞着长刀,随着号角的响起,
他的眼神瞬间坚定,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冲出。
马匹疾驰,蹄声如雷,激起一片尘土,
他身后一张张面孔带着坚毅而冷酷,
眼中闪烁着轻蔑与咧咧杀意,如一股黑色风暴席卷而来。
百余人的队伍所散发出如野兽一般的疯狂气息,让在场之人脸色一变。
不一样,鞑靼部的骑兵在静止不动时便与王庭军卒不一样,
如今展开冲锋,浑身气势再上一层,比之刚刚又变得不一样!
仅是百余人的冲锋,但在场的每个人仿佛都能看到血雾在空中弥漫,将他们带回了那久违的战场。
倒是王庭骑兵,先前充满淡然肃杀,但一经冲杀却显得混乱,
虽然同样气势非凡,但比之鞑靼部的骑兵差上了不止一筹。
“败局已定。”
一位历经沙场的大臣冷冷地开口,眼中掠过一丝不甘。
校场之上,百丈的距离一闪而逝,两边军卒重重撞在一起!
下一刻,不止一位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鞑靼部骑兵的战法颇为古怪,
‘博尔术’一马当先,其身后跟着两名军卒,再之后是三名..四名,
百余人的战阵仿佛在此刻形成了一支充满锐利的羽箭,
没有任何阻碍的...就这么刺入王庭百人军阵之中!
不少人面面相觑,眉头紧皱,场中发生的一切让他们心中惊疑不定。
博尔术并未如众人所料,单凭个人之力在战场上砍杀。
而是进行最简单的挥砍,抵挡自前方袭来的长刀!
但慢慢地,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端倪,不由得面露惊骇!
‘博尔术’挡开长刀之后,
其身后的两名军卒马上会补上来,
若是还有长刀挥砍下,那便出刀抵挡。
若是没有...则会将长刀砍向先前被‘博尔术’挡开长刀的军卒。
其身后军卒亦是如此,在叮叮当当中,
鞑靼部的军卒就如羽箭刺入血肉般势如破竹,轻而易举地冲杀而过!
所带来的战果亦是斐然,王庭军卒已经有十余人倒在地上,
或捂着胸口,或捂着腹部,
他们被不止一把长刀挥砍而过,
即便是木刀,也让他们浑身剧痛,气血翻涌。
更让在场之人吃惊的是,那‘羽箭’穿身而过之后,
他们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在前方划出一个大圈,
重新整队,再次发起冲锋,不给人喘息时间。
刚刚发生的事情眨眼间便再次发生,
‘羽箭’再一次穿过了停在原地的军阵,
这一次,让至少三十人倒在地上。
而那‘博尔术’所率领的军卒,没有哪怕一人倒下!
到了如此地步.....胜负就连不懂兵事的文官都看得真切,
再进行一次冲杀,这支百余人的王庭军卒便会全军覆没。
败了,败得太过干脆,
以至于让不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简简单单的两次冲杀,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若是在战场之上,甚至可能还要简单,
第一次冲杀之后,遍地尸体就能让军卒没有敢战之心。
校场之上,武福六脸不红心不跳地勒紧马缰,一点点停了下来了,
颇有些冷漠地扫视那些倒地军卒,
又看了看手中木刀,暗暗可惜。
很快,他带着军卒离开校场,回到一侧,
朝着天宝奴与乌萨尔汗拱了拱手,不作言语,倨傲之情不加掩饰。
不过,在场的诸多军卒以及各位大人已经没了刚刚的不满,反而暗暗佩服。
在草原上就是如此,强者恒强。
地保奴此刻也反应了过来,
侧头看向一脸轻松的‘阿日斯楞’,
只觉得嘴唇干涩,喉咙上下涌动。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个人勇武不值一提’,
“阿日斯楞,你..你能赢吗?”
见到‘博尔术’的勇猛,先前信心百倍的地保奴心中也有些嘀咕,不由得发问。
陆云逸神情凝重,叹了口气:
“尽力而为!”
见地保奴一脸忌惮,陆云逸决定再透露给他一些,便说道:
“二殿下,如今你看到的只是百余人的战阵配合,
一旦将人数扩充到千人,战阵将更为复杂,尤其是明人战阵。
小旗、总旗、百人队、千人队,层层递进,作战任务详细到每一个军卒,
他们相互配合,形成一个个整体,
冲杀起来杂乱不堪,但每一个百人队都有其任务,
一次冲杀,十个百人队只要有五个完成了既定军务,这场仗便胜了。”
地保奴脸上忌惮更深,呼吸一点点凝重,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陆云逸,郑重说道:
“阿日斯楞,你与明军交过手,知道其厉害,
你要帮我,帮我将王庭的军卒严加操练,
至少能加以抵挡,不至于一接触便溃败。”
陆云逸面露严肃之色,微微颔首,随后策马前行,直奔校场而去,
没过多久他回过头,露出笑脸:
“二殿下,且先看我战过一番。”
地保奴心中没来由地涌现出一股自信,
脸上绽放出笑容,眼神坚定,狠狠点了点头!
但见到‘阿日斯楞’孤零零的五十余人,没来由地涌出一阵担心,踮着脚问道:
“还是补到百人吧。”
陆云逸没有回答,而是背着身将手抬了起来,轻轻挥了挥。
骑兵战阵厮杀,尤为注重整体,
掺杂进一些草原军卒,人数会变多,但战力会减弱。
有了鞑靼部骑兵珠玉在前,
在场的诸多草原人已经没了心中憧憬,只求输得不要太难看。
更有甚者,一些大人已经在就鞑靼部与乃蛮部的骑兵演武暗暗下注,
至于场上的百余名军卒...在他们眼中已经是败军之将。
站在校场之上,陆云逸眺望前方军卒,
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身上的一些惧意,
轻轻摇头,随即向着天宝奴高声挑衅:
“台吉殿下,你的这些军卒要吓尿裤子了。”
天宝奴额头青筋直跳,拳头不由得紧紧攥住,
可恶!!
见他如此模样,陆云逸眼中掠过一抹寒光,透露出隐隐的杀机,
他斜视着手中木刀,冷笑一声,转向刘黑鹰:
“黑鹰啊,你说这木刀能否杀人?”
刘黑鹰认真想了想:“能,但...要用力一些。”
陆云逸十分满意,点了点头,
轻轻将手中木刀一个翻转,露出其宽厚的刀面,说道:
“你带着人用刀面收拾他们,记住要用全力,打在大腿之上。”
刘黑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却见云儿哥将刀面拍在他的大腿之上,解释道:
“就是这里,拍击胸腔可能会让他们五脏移位破裂,
可能会当场惨死,这样不体面。
拍击这里更加隐秘,他们可能会一个时辰甚至数个时辰后才会死,
记住要用巧劲,打里面。”
刘黑鹰虽然不懂为什么,但记下了,对他来说这很简单。
陆云逸想了想,觉得还是解释一二:
“大腿里有人最重要的经络血脉,在大腿内侧,
一旦这里破了,神仙难救,
同样地,外侧也遍布了不知多少经络血脉,
若是能一击将其破碎,那就会造成大面积皮下出血,
若是不及时诊治,人就会死。”
说着,陆云逸笑了笑:
“可能在半个时辰后又或者一个时辰后,
总之要全力而为,先为死去的弟兄们收点利息。”
刘黑鹰不大的眼睛一眯,其内闪过冰冷寒霜,用力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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