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半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
顺子眼底没有半点睡意朦胧,警惕万分,从枕头底下抄起刀,就疾步走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是谁不知死活!
借着月色,他看到了魏昭眼底的煞气褪去,化为紧张和恭敬:“将……将军?”
顺子把人往屋里引。
点了烛火,屋子也亮堂起来。
魏昭坐下:“伏猛近日如何?”
“好着呢。”
可不就是好么,挑三拣四的,贺诩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魏昭:“贺诩然调查的如何了?”
问的自然是赈灾粮一案。
顺子了然:“越挖越深。”
“贺大人派人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登记,粗粗统计出那几年饿死的百姓人数和当年报到上京的半点对不上,愤慨之余将这些时日查出来的官员名单,命亲信送去了上京。昨儿走的,这会儿还在路上。”
魏昭问:“死了多少人?”
“两百多万。”
“报上去多少?”
顺子:“五千四白人。”
魏昭冷笑。
是那些人能做出来的事。
从一开始为了政绩瞒而不报,到了无法收拾烂摊子的地步。
这里远离京城,说多少人无非是官员沆瀣一气后的嘴。
顺子告知:“名单里头有周国公。”
周国公?
五皇子的亲舅舅?
当初是他领命过来赈灾的。也不知贪了多少,才敢带头犯险。
贺诩然当时第一个查的就是他。
那事过去,周国公可是办了不少私产。
这钱从哪儿来的?
贺诩然的意思很明显了。
大鱼都查出来了,那些个涉及其中的官员迟早也一连串被挖出来,都得急忙慌自首。
可他忽略了一点。
得帝王愿意深究。
魏昭:“你去寻迟御,让他联系部署在上京的魏家军。”
“活捉太医院郑勖。”
魏昭垂下眼,神情冷淡:“至于周国公周覃……”
光线摇晃,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畏罪自尽。”
这就是杀了的意思。
储君病弱,可手段本事不弱,皇子里头除了他,就属五皇子应殷最成器。
他怎会让五皇子身上留下太多诟病?
便是周国公犯下此等滔天罪恶,帝王为了权衡势力,保不齐会将此事压下去。
毕竟……两百万人都已经死了。
还追究什么?
身穿龙袍的,手段最是狠毒。当初不就是兄弟相残,才坐上那个位置。
这些时日周家,五皇子应殷见拦不住贺诩然,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不就是认准了,应乾帝最后会为了保下他,怒极之余仍会睁只眼闭只眼么。
只有人死了,纸才包不住火。再抖出五皇子将送圣旨传召葛老的队伍私自看押。
且看东宫,太子一党会如何跳脚。
上京也该乱乱了。
“是。”
等魏昭再回卫家,姑娘已经躺在榻上了。
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头,听到开门声,她水盈盈的眼眸如扇子般拂动人心,也不问他去哪儿了。
魏昭走近,吹了灯。
这些时日虞听晚都是被他抱着睡的。
他刚躺下,姑娘柔软的身子就滚了过来。
魏昭:“我……”
虞听晚:“嗯?”
魏昭:“你离我远些。”
虞听晚:“嗯???”
屋内很暗,虞听晚很凶。
“怎么了?”
虞听晚:“出去一趟,你就变心了?”
刚说完,好不容易沉睡下去的地儿,便又有了反应。
虞听晚头一次感知这种变化。
从软到硬。
魏昭:“变心?”
他破罐子破摔,把人抱住,脸埋在她颈间。
“它看到你就这样了。”
魏昭哑声:“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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