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会被许多人趋之若鹜,将你视为珍宝。”
顾安笑道:“二小姐谬赞了,顾安不过平平无奇一庸人罢了。”
王纨神色一滞。
以她的心胸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你若平平无奇,那我是什么?
“自谦是好事,过于自谦,那便是羞辱他人了。”
王纨面无表情地说道,让顾安有点莫名其妙。
她也不打算再扯下去。
直言道:“你可想抬籍?”
“抬籍?”
顾安一愣。
旋即便明白了。
王纨忽然找自己,莫名其妙说了这一堆话。
其实这才是目的。
“是王老爷的意思?”
抬籍,顾安当然想。
这狗屎的贱籍,他是受够了。
只一条划地为牢,就将贱籍牢牢钉死在属地,哪儿也去不了。
王纨这下真是惊讶了:“你比我想象中更洞察人心。”
哪里是我洞察人心?
是那面镜子。
顾安暗道。
早通过镜子看清王烈的心思目的,很容易便猜到。
这是不想和自己玩暗牌,要改明牌了。
这是要下血本了?
以顾安所在的阶层,并不知道还有抬籍这回事。
但既然王纨说出来了,那肯定就是有的。
不过,就算是王家,顾安估计想要做到这种事,也不会太容易。
“你既能猜到是家父之意,看来,你早就知道家父让你进演武堂的用意了,”
按照这样的说法,自家父亲自诩能掌控顾六,却不知别人早已洞如观火。
反而是自家父亲被人玩于鼓掌间,反还沾沾自喜。
“如此也好,倒省了我一番口舌。”
王烈代表的就是王家,可以说整个王家都被区区一个顾六给玩于鼓掌。
王家还没从他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他已经借了王家之势,用了王家的资源。
王纨也是豁达。
竟然一句“如此也好”,便轻轻略过,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家父所求,便是铁竹桩功的奥秘,”
“他的意思,便是以我王家之力扶持你,”
“待将来你有所成就,再助我王家一臂。”
“于你我而言,都是有利无害。”
“说起来,你那位姐姐,也是我王家人,你也算是自家人,”
“靠自家人,总比靠着外人强。”
顾安沉默半晌。
这突然间的坦诚,倒是让自己有些猝不及防。
铁竹桩功的奥秘?
这东西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是多刷点性灵之光的问题。
或许在王家就能届够补全桩功所用。
王纨没有催他答应,继续说道:
“在此之前,我王家会先为你筹谋抬籍之事,以示诚意。”
顾安讶道:“下民还真有抬籍的可能?”
并非他多疑。
实在是十八年贱户生活,阶级壁垒不可破的常识早已经根植于心。
也从来没有听旁人说起什么抬籍。
王纨道:“严格来说,大庸子民,皆有抬籍之机。”
“你生于贱籍,应当不知朝廷‘定品’之律。”
“定品?”
“你可知读书人如何取得功名,入朝为官?”
王纨道:“便是由朝廷定品取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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