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没有男人,只有两个幼子,也没法出去打猎,这活繁琐细碎,我想你们一些大老爷们也不想干,”
“这样一来,金二嫂也能帮大家省省心,我们也能让她得些实惠养家。”
“如果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在场众人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此时也回过味来了。
金二嫂的事,倒是都能接受。
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就是有些看不惯金寡妇平日里在庄里搔首弄姿,搞得自家男人心痒痒的妇人们在暗地嘀咕,不太乐意。
而对于顾安要抽成的事,就更少不得有人有闲话。
毕竟被强权压迫,那是理所当然。
可凭什么大家都一样,甚至你还不如我,就想从我兜里掏钱?
但这是极小部分人,在人群里抱怨怂恿,却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白屋庄大多数人不懂什么道理,却是长心的。
还是那句话,孩子为庄子忙活这么多,抽点钱花销怎么了?
肉肆抽得更黑,抽你的命,你不还是乖乖地受着?
有本事去跟肉肆吵去!就敢可着自家孩子欺负?
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在于肉肆。
虽说钱财动人心,但毕竟事关肉肆。
这是一座压在所有猎户头上的大山。
这么多年来,早已经淫威深重,又哪里那么容易忽视?
一时间,大多数人都犹豫起来。
只有极少数,本就都是在山中敢舍命搏虎豹的狠人,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汉子。
毫无迟疑,直接上来拍着胸脯要加入。
以前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如今有了机会,还有书院在背后撑腰,这还怕个卵?
大不了给他肉肆拼个你死我活!
受这些人的感染,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咬着牙上前。
短短片刻,就有十几户人家表示加入。
剩下还四五十户人家,占了白屋庄一半多点,仍是犹豫未决。
这些人大部分是拖家带口,不敢轻易搭上全家性命。
顾安也不着急。
这种事也急不得。
他本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有之前那二十几户人家打底就行了。
如今白屋庄已经有近半的人都敢站出来跟肉肆硬抗,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
待日后境况好转,那些人自然会慢慢明白。
“好了!”
白雄海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站出来用自己的威望强行让人做决定。
“今天到此为止,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一起干,我只有一点要说,”
“咱们白屋庄不管关起门来怎么吵都好,对外,向来是一条心、一把子力往一处使!”
“你们不愿意干的,也不要给我瞎搅和,在外面传瞎话!”
“要是给我知道了,哼哼!这白屋庄也容不下你!”
“散了吧!”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也只好依言,渐渐散去。
可就算回了家,村里的纷扰也不可能就停了下来。
都躲在家里,议论得热火朝天。
这里边眼红银子的人肯定有,但是想使什么坏心思的,倒是不见,最多只是说几句怪话、酸话。
当然,其中议论最多的,还是关于顾安。
都说这顾老六是走了大运道了,得了贵人垂青,虽然不是进书院读书,但到底也是进去了。
这以后沾染的都是书院的书香气、贵人气,那可是凭空比他们都高上一截了!
也有那心眼不大的,酸溜溜地表示这是傻人有傻福,要是换了他们,保准能干得比他好!
不管怎么说,顾安这一番举措,是实实在在帮助庄中二十来户人家,解决了免役钱的事。
除了当事人,其他人也大多都念着他的好。
毕竟是庄里出来的孩子,向着自家人!
虽有波折,结果却不错。
顾安也算暂时放下一块心病,无论如何,都问心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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