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也拿这犟老头无法。
却也没有听他的回家等着,而是又找到了蜈蚣头领白得志的家。
“白大叔!白大叔!”
“大白天关什么门?在里面偷婆娘啊!”
顾安人没到,就大喊大叫。
“嚷什么!?”
“你个臭小子!”
“老子当初就不该给你小子饭吃!把你塞粪池里吃个饱!”
白家的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伸出只黑毛林立的手,一把将他拖了进去。
砰一声关上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好一会儿才停下,紧张兮兮地看了眼外面,才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瞎溜达?碰上谢扒皮,你还活不活?”
顾安笑道:“这不是时间还没到嘛?怕什么?”
白大叔名叫白六六,跟他粗犷的外表完全两个极端,搁外边顾安都不好意思叫他。
他跟自己一样家中行六,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两个六。
白六六双眼一瞪:“谢扒皮要跟你讲道理讲信用,他娘的还叫谢扒皮?”
“行了,别白话了,你想干什么?赶紧说完赶紧滚蛋,回家乖乖待着!”
“我白二哥呢?”
顾安四处瞅,却也没什么好找的。
家徒四壁,一眼望尽。
“唉……”
白六六沉沉一叹:“我让他到城里找他那群狐朋狗友,暂时躲躲。”
“咱家掏空家底,虽好不容易缴了免役钱,可也说不准那些黑了心的扒皮会出什么幺蛾子,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这样啊?”
“没事,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
白六六牛目露出疑惑。
“跟您聊聊天儿。”
白六六疑惑更甚:“你小子没毛病吧?”
却也没有拒绝,招呼他坐了下来,还切出了一小碗风干兽肉,盛了一碗糜子粥。
“吃吧。”
顾安一醒就跑了出来,本就没吃东西,也没跟他客气,端起就大口吃起来。
白六六一副嫌弃的模样,却是将一边剩下的最后一点风干肉也切了。
顾安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照吃不误。
边吃边说道:“白大叔,我听白二哥说,您以前跑过江湖?”
“他闯荡江湖,就是受了您的影响,要子继父志啊?”
白六六牛目一翻:“你小子别老听那个逆子混咧咧!他还闯荡江湖?成日跟一群混子闲子鬼混,招猫逗狗,调戏小娘子,老子迟早打断他的腿!”
顿了一顿又叹道:“不过,说起跑江湖,倒也算是吧。”
“当年我被捉了力役,被征去做了朔邑城驿卒。”
“不过,你也知道,朔邑的官府,本就不怎么管事,尤其是这驿所,早就荒了,”
“连每年的赋税、朝贡,都是假手于人,”
“跟官府驿所合作的就是西风镖局,每年力役分去的驿卒,其实都是送到了西风镖局,”
“镖局花了小钱,得了人手,官府也得了好处,两全其美,唯独咱们贱户的命不是命。”
白六六摇摇头,没有在这上面太过纠结。
继续道:“进了西风镖局,倒也学得了几手把式,虽是皮毛,也足够应付些镖局的杂事,就随着镖队走过些地方,也算是闯过江湖了吧。”
顾安恍然:“难怪白二哥身手这么好,果然是继承了您啊。”
蜈蚣头领虽然瘦巴瘦巴的,但确实是有武艺在身。
白六六更是白屋庄出了名的猎人,一身武功不比白雄海差多少。
“白大叔,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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