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时瞠目结舌、神色各异的院中禽们。
姜岐不用去猜都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好家伙!
这台缝纫机跟收音机就是块大大的试金石嘛!
除了聋老太太,傻柱,一大妈,何雨水等寥寥几人没有贡献负面情绪值之外。
其余人的嫉妒,憎恨,厌恶,愤怒等等情绪值简直汹涌澎湃,呼啸奔袭!
姜岐率先打破沉默,拉着赵师傅亲热笑道:“师父,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赵师傅将缝纫机收音机放下,先付过车费,打发合作社的车夫离开。
随手帮姜岐拍拍肩膀上蹭的白灰。
笑道:“小七,明儿就是正式办事的大喜日子。”
“你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没个依靠,我跟你师母就是你亲生父母一样。”
“这台缝纫机跟收音机是师父师母送你的新婚礼物。”
“别人有的,我徒弟也要有!”
这些话当然是孙沉香提前教给他说的。
不然换了赵师傅自己,绝对就是一句小七,缝纫机收音机给你送来了!
再无二话。
满院中人“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师父师母好大的手笔!”
“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
“小七好福气!”
于莉撇撇嘴,看了人群中的闫阜贵跟三大妈一眼。
“亲生父母还拿小马扎凑三十六条腿呢!”
“缝纫机,收音机?”
“垫高枕头做梦比较好过!”
闫阜贵三大妈双双老脸一红,一言不发。
被儿媳妇整天拿着小马扎凑腿说事,也是没谁了。
姜岐搬了张椅子,拉着赵师傅坐下,又摆上碗筷。
“师父,您坐这。”
“虽然已经吃过饭,也随便用上几口。”
赵师傅乐呵呵坐下:“好,这酱牛肉不错。”
他可不是谭岚青或者傻柱,都不用吃,闻闻看看就能知道是月盛斋还是复顺斋。
姜岐给赵师傅满上酒:“您喜欢吃,我下回去给您排队。”
看着眼前这师慈徒孝的一幕,易中海难免有些刺心。
他那徒弟坟头草怕是都有三丈高了……
许大茂喝得有点大,直着舌头说话。
“这,这么豪气的师父,给,给我来一双……”
“不,不,不,最好是一打……”
傻柱大黑脸上满是冷笑:“就你这眼睛鼻子挤在一张马脸上的孙贼,人家赵师傅可看不上!”
“咱们小七多俊,又听话又孝顺!”
“还有本事,定级考核成了五级钳工,明天又要办结婚大事!”
“就你这孙贼,也配?!”
刘海中大饼脸上堆着笑:“说起教徒弟,还是老赵厉害!”
“不过我也不错,这回定级考核,两個徒弟都升了一级!”
他教徒弟也是棍棒教育,不过没打小儿子那么狠……
“不比某些人,就一个徒弟还只是三级……”
刘海中想起了什么,连忙咽下了话头。
许大茂今晚已经挨了一个大比兜,怕再挨揍,不敢跟傻柱呛嘴。
听刘海中提起贾东旭。
红着一张马脸转头就找上了易中海。
反正易中海自持身份不会打人……
不比傻柱,说不上三五两句话,挥舞着沙钵大的拳头就揍人。
现在连姜岐都学会了甩大比兜……
许大茂含含糊糊地道:“一大爷,您,您也是师父,人,人家赵师傅也是师父……”
“这差别怎么就,就,就那么大呢……”
“我记得真,真真的,当,当年贾东旭,结,结婚的时候,您,您可没置办这些……”
易中海闷闷不乐,拿个酒碗挡着脸。
贾东旭结婚那会,刚刚建国不久,连公私合营都还没开始。
他也不是什么八级钳工,跟老贾两个都在娄氏轧钢厂做雇工。
哪里有钱置办缝纫机跟收音机?
如今中院西厢房里的缝纫机,还是用当年老贾的工亡赔偿抚恤金买的。
被贾张氏看得死死的。
姜岐笑道:“大茂哥,那会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大爷要是再收个徒弟,结个婚什么的,这些当然就都给置办齐全了!”
“一大爷,您说是吧?”
易中海难得听见姜岐帮他说话,露出笑脸,连连点头。
“那是,那是!”
许大茂当真是喝得有些高了,一句话冲口而出!
“万,万一又跟贾东旭似的,嘎,嘎嘣一声死了,置,置办什么都白搭……”
易中海刚刚露出来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握着酒碗的手青筋直暴!
恨不得一酒碗砸在那张加长马脸上!
从西厢房溜出来,悄悄藏在人群里夹菜的贾张氏,筷子停在酱羊肉上,一动不动。
这马脸孙贼怎么不去死啊!
秦淮茹也是神色黯然。
虽然贾东旭在的时候,有贾张氏搅和着,两口子感情没见多好。
贾东旭这撂挑子一死,她才觉得处处艰难……
聋老太太不乐意了。
毕竟易中海两口子辛辛苦苦伺候了她这么些年。
“三才,你们两口子再不管管许大茂那张破嘴。”
“等会柱子跟小七再要动手,我可不拦着!”
姜岐见许大茂拿贾东旭说事才懒得动手。
只是看着贾张氏那猛地停滞的筷子觉得好笑。
傻柱却挥了挥手臂。
“孙贼!看看爷的拳头!”
许母生怕儿子再吃亏,急忙将摇摇晃晃大舌头的许大茂拉自己椅子上坐下。
“大茂,吃几口菜压压酒,别多话!”
姜岐转头笑道:“柱子哥,解成哥,来,搭把手!”
说着三人抬起缝纫机收音机放进耳房。
闫解成看着装饰一新的耳房,唉声叹气。
同样是结婚,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这世界的参差啊……
赵师傅见缝纫机收音机都送进了耳房,起身笑道:“小七,你这里热热闹闹的,我看着也放心。”
“得先走了,建国那皮猴子还在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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