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赵师傅这位背后站着杨厂长的七级钳工出面。
他还是亲自带着保卫员来了放映室。
许三才看见顶头赵师傅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
登时浑身一个激灵。
哪里还不知道赵师傅是帮小徒弟出头的。
室内光线太暗。
许大茂一时间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
大声呵斥:“这里是放映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弄坏了片子跟放映设备算谁的!”
这就对了,许大茂到底是八大员嘛……
只不过今天他注定要撞块巨大的铁板!
撞得连他妈妈都不认得!
许三才急忙伸手拉住自己宝贝儿子。
将放映室里的大灯打开。
整个放映室全部亮了起来,灯火通明。
赵师傅心疼自己的小徒弟被青皮堵在小胡同里。
若不是有傻柱在身边守护,万一又磕哪里碰着哪里,留下什么轻伤重伤的……
回家定会被孙沉香训得狗血淋头……
等大灯一亮。
冲上去就是两个比兜,扇得许大茂晕头转向。
眼底金星乱冒。
这七级钳工的巴掌当真不是这么好挨的……
许大茂这才看清楚了赵师傅,跟身后阴云密布的马科长。
被吓得魂不守舍。
捂着腮帮子不敢出声。
许三才急忙上前护住许大茂:“赵师傅,赵师傅,您有话好好说……”
“大茂还是个孩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我们父子给您赔礼道歉……”
若说对赵师傅他只是三分顾忌的话,看见那位保卫科马科长才叫他心惊肉跳。
那位直消动动小手指,他们两父子今天绝对过不去……
马科长冷冷往背后看了一眼。
身后一名保卫员立即站了出来,厉声喝道:“许大茂!”
“你今早干的事犯了!”
“几个青皮现在都锁在保卫科,等会一起扭送派出所!”
“跟我们走一趟!”
许大茂额头上的冷汗刷刷往外冒。
“马科长,马科长,我今早什么都没做……”
“那些胡同串子,青皮混混的话可信不得!”
“这是污蔑,是给我泼脏水!”
马科长看都懒得看许大茂。
就算是八大员,在他这保卫科长的眼里也不过是小鱼小虾米!
挥挥手就让人将许大茂带走。
许三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马科长大腿。
“马科长,等等!”
“先别带走大茂,我有话说……”
许大茂再不成器都是他亲生儿子。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
马科长有些迟疑,正想开口。
姜岐从人群里走出来,看着马科长微微一笑。
“马科长。”
“这样阴狠毒辣,居心苟测,对红星轧钢厂亲密工友暗下黑手的行为。”
“往小了说是打击,是报复,往大了说就是罪大恶极!”
“必须严惩不殆!”
许大茂连牙齿都快要咬得稀碎。
这短命鬼天煞孤星简直坏透了!
这样乱扣帽子,是当真要置他父子于死地啊!
他也不想想,今天的事明明是他想对姜岐跟傻柱套麻袋打闷棍。
还是必须打残打傻的那种!
不然姜岐又怎么会反手给他来记狠的?
许三才更是听得心惊肉跳。
他比许大茂多活了几十年,看过大风大浪。
哪里不知道姜岐这看似淡淡的两句话有多大的破坏力!
马科长对姜岐又换上了一张温和的脸。
“还是小姜有文化,听听这话说的多立场坚定!”
姜岐是娄一啸看中的上门女婿,正在跟娄家千金谈恋爱。
这事早就被那群八卦女工传开了。
身为保卫科长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马科长又转头问道:“赵师傅,您怎么看?”
赵师傅压根不看失魂落魄的许家父子两人。
转头朝马科长道:“这事绝不姑息,必须报告杨厂长等厂领导!”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保卫科马科长听了赵师傅跟姜岐的话,看着许大茂许三才父子两人的目光越加不善!
别人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杨厂长是建国以后难能可贵的寒门贵子。
大学毕业后,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的位置。
当年艰难,就连上大学的学费都是老父亲的雇农兄弟们拼凑出来的。
其中就包括赵师傅一家。
两人更是打小相熟。
一念及此,马科长撂下了脸。
“拿下许大茂,带回保卫科审问!”
“等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再打移交!”
“该蹲局子蹲局子,该坐监房坐监房!”
许三才双眼阵阵发黑,抱着马科长的大腿不松手。
老泪纵横……
“马科长……”
“今早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儿子许大茂他什么都不知道……”
许大茂眼睁睁看着许三才老泪纵横,跪地求人,当真帮他顶下了这颗暴雷。
饶是他自私自利,阴狠歹毒,也忍不住心头一酸。
马科长道:“许三才,刚刚青皮们招得可全部都是许大茂指示的。”
“怎么会变成了你?”
“捏造供词,包庇罪犯可是要坐牢的!”
许三才见马科长油盐不进。
登时想起了他背后的李怀德。
“马科长,我想见见李副厂长,这事我一定详细交代!”
“放心,不会让您白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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