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看着许大茂那马脸奸贼强行镇定,极力掩饰,却还是压制不住心中滔天恶意的模样。
暗中连肚皮都要笑破了。
暗夜蝙蝠之耳里,清清楚楚听见许大茂磨后槽牙的声音。
甚至还有许大茂藏在桌子底下攥紧拳头的关节声!
姜岐眼底满是嘲讽。
该!
马脸孙贼,这才哪到哪?
等石头胡同那帮青皮动手,才算是正菜上场!
想着,姜岐又眉花眼的喝了一口酒。
就着许大茂许三才父子的各种情绪值喝酒的感觉,怎么就这么开心!
一顿饭吃完后。
姜岐何雨水起身告辞。
“辛苦许婶!”
“多谢大茂哥,许叔盛情款待。”
这顿饭吃的许大茂父子脸上堆出假笑的肌肉都酸了。
巴不得早些送走三个瘟神!
许大茂急忙打开房门。
“慢走,不送!”
“有事常来玩儿!”
傻柱已经喝得面红耳赤,连走路都踉踉跄跄。
姜岐跟何雨水不放心,一左一右搀扶着傻柱回正房。
只见正房房门洞开。
屋子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不消说,那天还信誓旦旦再也不去拿饭盒的盗圣同学已经来过了。
何雨水将灯打开,倒了半盆热水。
拧好毛巾递了过去:“傻哥,酒喝多了,擦把脸睡觉吧?”
傻柱靠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
胡乱擦了把脸。
大着舌头道:“再说会话,我又没醉……”
姜岐的暗夜蝙蝠之耳中西厢房里的动静,清晰入耳。
贾张氏双手叉腰,压低声音呵斥小当。
“小赔钱货!”
“今天才就这么点棒子面稀粥!”
“你都喝半碗了,怎么还要?!”
“棒梗还没吃好呢!”
可怜小当黄皮寡瘦,一张脸上只剩了眼睛。
怯生生扯着秦淮茹衣角,哭道:“妈,我还饿……”
秦淮茹看得心疼。
“妈,您别骂小当了,她才三岁知道些什么?”
“我去给您想辄儿。”
姜岐嘴角一勾,那朵盛世白莲要来了。
果然。
下一刻就见秦淮茹走了进来。
眼泪汪汪看着傻柱。
“傻柱,姐实在没法子了……”
“我妈在屋里骂得不像样,小当哭得都不行了……”
“你今天带回来的饭盒呢?”
傻柱搓了搓满是酒意的大黑脸,讪讪一笑。
“饭盒?饭盒早就在许大茂屋里吃完了……”
“连富强粉窝头也吃完了……”
他心中虽然还记得秦淮茹去上环那事,耿耿于怀。
不过让他恨意最大的人还是贾张氏。
都是那老虔婆闹出来的破事!
此时,被秦淮茹一双泪汪汪的杏眼盯着。
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姜岐连忙问道:“秦姐!”
“昨儿棒梗不还买了十斤棒子面回来?”
“怎么又揭不开锅了?”
“饭盒空了,我们刚刚去许大茂家喝酒。”
“不信,你自己看。”
棒子面可不是玉米面。
那是连同玉米里的棒子芯一起打磨出来的粉。
嗯……
姜岐的前世,某个棒棒南岛里的人,说那是好东西来着……
有营养,能炖汤,还卖得贼贵……
秦淮茹脸色煞白。
也不知道是上环没有休息好,还是饿的。
细声细气地道:“我妈只让我煮了小半锅棒子面粥,还有几個杂和面窝头……”
“我妈跟棒梗吃了,我跟小当就剩没什么了……”
傻柱皱眉,扶着椅子背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姜岐扶住他胳臂。
“柱子哥,你有酒了,这是要去做什么?”
傻柱大着舌头地道:“小七,我……我……我去看看……面缸子……”
“要是有……就先给……秦姐……”
秦淮茹也跟了进来,眼睛看着那个傻柱平时放富强粉,玉米面,棒子面的几个缸子。
上面都落着一层灰。
秦淮茹收了眼泪,笑道:“这屋子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
“看缸子上这一层灰……”
傻柱脚步不稳,靠在姜岐身上。
“你自己……打开……看看……”
秦淮茹满眼是笑,连声应道:“成,那我就不客气了!”
“先替小当谢谢她傻柱叔!”
手脚麻利的将放在面缸子上布包拿开。
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
“傻柱!这两个缸都是空的!”
“连一点底子都没了!”
此时扶着傻柱的姜岐,眼睛都直了。
他跟进里间,原本是阻止傻柱太过大方,又被那朵盛世白莲狠狠吸上一回血。
结果立即被面缸子旁边的一个约莫一尺来高的罐子吸引了目光!
我了个大去!
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大明宣德朝冠耳炉,还只是红到都发紫,这件罐子的宝光都紫到近乎暗黑!
傻柱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难道又是后院聋老太太的手笔?
傻柱仰头看顶棚,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
含含糊糊笑道:“哦哦哦……好像今早……今早就没了……”
“原本下午……下班去买……”
“有事……忘了……”
“秦姐……对不住……”
“你……你……明天……来……”
姜岐不等傻柱说完,急忙道:“柱子哥,这里间逼仄。”
“既然面缸子空了,我扶你出去躺会……”
趁着傻柱转身,秦淮茹大失所望的时候。
悄悄伸手在那个紫到发黑的罐子上轻轻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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