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伸手摸着谢知萱近在咫尺的侧脸道:“那公主殿下想要我如何请罪?”
谢知萱含着醉意道:“成亲前不许进我房中。”
顾凌皱眉道:“为何?”
谢知萱靠在顾凌的肩上缓缓道:“我先前的洞房花烛夜是一个笑话,我等了顾渚整整一夜,我顶着十斤重的发冠,穿着隆重的嫁衣,就这么彻夜坐了一整晚……
我那时初入侯府怕被笑话,不敢有什么动弹,一整日未进食饿得腰脊都发疼……”
顾凌紧紧握住了谢知萱的手。
谢知萱继续道:“你我虽已有夫妻之时,已无什么洞房之说,可我还是想以与你的洞房花烛,去忘却七八年前的那一晚。”
顾凌道:“可是萱萱,那还有长长一个月。”
谢知萱淡笑道:“不过就一个月而已,你也长长记性,日后不可有事欺瞒于我。”
顾凌只得应道:“我日后定不会再有事欺瞒于你,只是,本就难熬等着成亲的日子,如今越发难熬了。”
谢知萱含着酒气,轻笑道:“就一个月,岂会难熬?时间如白驹过隙。”
顾凌送着谢知萱回了郡主府后,就被谢知萱赶出了她的卧房门。
谢知萱道:“你快回去吧,顾侯爷都回来了,你若还彻夜不回家,小心顾侯爷对你用上家法!”
顾凌道:“那我先走了。”
谢知萱见顾凌之后,喝着温语递上来的解酒茶,酒意缓缓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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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回到了顾家时,已是戌时三刻。
永嘉侯府众人齐聚在大堂处。
寿宁郡主坐在上首。
顾凌上前一一行礼:“祖母,爹娘,二叔三叔,二婶。”
唯有最后的顾渚,顾凌只看了他一眼。
顾琰道:“凌儿回来了正好,娘,我今日要说之事便是五弟得分房出侯府。”
在顾渚身边玩闹的顾芷柔大声道:“凭什么?祖母还在人世呢?”
三四岁的女孩,说话如同大人一般,顾家众长辈都皱着眉头。
寿宁郡主可来不及管顾芷柔此言对不对劲,只对着顾琰道:“老大!我还没死了?你岂能谈分家之事?”
顾琰道:“娘,五弟他恩将仇报给谢家女儿下毒,此乃一错,又在谢家女入狱时送上休书此乃二错,如今谢家女儿又是陛下的女儿,你以为他给公主殿下下毒一事能不了了之吗?”
寿宁郡主道:“陛下不是没有追究吗?侯爷,渚儿可是你的亲弟弟!”
顾琰道:“娘,我凯旋回朝之前,陛下必定不会对顾家儿郎发难,何况下药之事传出去本就是对公主殿下的名声不好听,如今我回来不能不诊治家风!
因着十年前五弟那场大病,您对他是多有宠溺照顾,以至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毫无担当,恩将仇报,无情无义,他不配为我顾家男儿,也不配再留在侯府之中。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他一个田庄,白银万两,也够他与孩子此生吃穿不穷。”
顾渚坐在轮椅上,眼神阴鸷道:“大哥,你若是不念这兄弟之情要将我赶出侯府,那就别怪我不顾念侯府名声对外去说你的好儿子在我与阿萱和离前,他就与他五婶勾搭在一起,让世人看看芝兰玉树的顾世子是如何寡廉鲜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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