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鸣一见到他的病状,便知道家族不可能再容忍他留在泰来峰。
可若把他驱赶出去,以高灿的状态,几乎是必死在野外。
甚至找人照顾都不行,因为高灿发起病来,实力大涨,哪怕他不懂得用法术,可举手抬足间,根本不是寻常练气后期修士能够应对的。
李相鸣总不能特意安排一位筑基修士看管他吧?
让他留在育兽峰的兽牢,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反正高灿心思单纯,不会觉得这是耻辱。
不过,看着眼前被铁链拴起来的高灿,李相鸣还是十分头疼。
诚如李谦远所说,他不可能在兽牢豢养高灿一辈子,那样对他,对李家没有任何意义。
想了一下,李相鸣缓缓说道:“谦远叔,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病情,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在这里住不了几个月。”
李谦远闻言,叹息一声。
他也是四房子弟,哪里没听过高灿的事迹?
他其实是想劝李相鸣放弃高灿,毕竟一个不可控的修士,不管潜力有多大,都失去了任何拉拢的价值。
就连李诚沛都治不好高灿,甚至找不到病因。
李相鸣要想为其治病,得花费多少代价?
这明显是一桩亏本买卖。
但李相鸣却不这么想,灵族后裔,几百年才出一個。
就这样坐视对方死去,他实在于心不忍。
而且在蒲阴山的时候,他曾和刘雄玉打过三年交道。
那时候的高灿,从来没闹过幺蛾子。
自从离开刘雄玉后,就变得如今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这足以说明,高灿的病情,其实源自刘雄玉。
至少,刘雄玉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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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山脚下。
泥泞的道路在连绵的阴雨中变得更加湿滑难行。
一群身穿棉衣的矿工们,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手中紧握锄头,一下一下地挖掘着脚下的土地,雨水混合着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与大地融为一体。
“赖督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个矿工停下手中的锄头,喘着粗气,有些抱怨道。
赖小军抽出腰间的马鞭,抽打在他身上,骂道:“就你话多,半个月修不到辕门镇,你就等着进矿洞跟石头打交道吧。”
那矿工揉了揉后背,赖小军这一鞭,看似威风凛凛,实则根本没用劲,他不仅没感到害怕,反而笑嘻嘻地道:“在哪干不是干?”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纷纷笑骂道:“老罗,你愿意进矿洞,我们可不愿意。”
“没错,在这里修路,晚上还能偷摸着去附近的村庄买两壶酒,再吃几块肉,矿洞里可什么都没有。”
“老罗掘地这是掘傻了。”
“哈哈哈哈哈!”
老罗撇了撇嘴:“咱矿场发的那点工钱,早晚给你们挥霍完。”
“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离开矿场就能拿到遣退费,还有须龙乡的房产,再娶个老婆,生个大胖娃儿,这辈子也不差了。”
“没有这点盼头,谁愿意干这种苦差事?”
“哈哈,我家分配的是长泰乡,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住进西乡城,我听许癞子说,西乡城很大,大到一天一夜都逛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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