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道:“大王,您的亲事府寻常练兵之法无用,唯有效仿吴起,练魏武卒或学习司马错练铁鹰剑士!”
李贤摇摇头道:“不妥!”
“为何不妥?”
李贤叹了口气道:“无论是魏武卒,还是铁鹰锐士,他们本身就是重装部队,可本王的侍卫亲军,仅有九十名副铠甲!”
李贤没有办法储备铠甲,这是造反的死罪。
不过王勃听到这话,却淡淡地笑道:“大王虽不得装备铁甲、皮甲,甚至是木甲,然,天下铠甲并非全是木、铁、皮……还可以制作棉甲!”
“棉甲?”
李贤的目光开始玩味起来,他突然笑道:“天王盖地虎?”
王勃指了指李贤花园中的棉花枯枝道:“大王应该知道,此物是白叠子!”
李贤点点头道:“正是!”
王勃似乎早有准备,拿起一把棉花,随后又拿起一柄木锤,开始在地上敲打起来。
……
长安太极宫门下省政事堂,李治坐在软榻上,刘仁轨拿着一根木棍,指着巨大舆图大声道:“安西是其必取之地,早晚要取,晚取不如早取。”
戴至德淡淡地道:“事有万一啊,万一明年天灾人祸,朝廷心有余而力不怠,无力不兵……”
“此事由不得我们,即使我们大唐不愿意出兵,可吐蕃就不会出兵了吗?”
刘仁轨的话,让众相无言以对。
现在大唐面对吐蕃,已经失去了战略上的主动权,这场仗并不是大唐想打就打,或者说不想打就可以不打,如果明年风调雨顺,说不定吐蕃不会打。如果万一吐蕃遇到天灾人祸,他们肯定会出兵,那个时候,大唐不得不打。
李治仿佛像睡着了一样,微微闭着眼睛。
刘仁轨大声道:“以大军出凉州,以偏师经营松州,北川、石泉,南方的出兵南诏,吐蕃三面受敌,破之不难,半年之内,当可收复安西之地。”
李治望着姜恪道:“左相,刘卿所言,当否?”
在政事堂诸相之中,现在唯有姜恪是以将领的身份,晋升左相,属于出将入相,成为人臣的典范。
姜恪毫不犹豫开口道:“安西之战的关键,不在凉州,不在松州,也不在南诏,而在吐谷!”
李治微微一愣地道:“吐谷浑?……慕容诺曷钵?”
姜恪朗声道:“正是,永徽元年(650年),松赞干布去世,松赞干布跟蒙氏妃生一子,就是贡松贡赞,贡松贡赞松赞干布殁后由贡日贡赞之子芒松芒赞继任赞普,可芒松芒赞吐谷浑妃蒙洁墀嘎所生,所以吐谷浑若是出兵助吐蕃,大唐纵然三路进攻吐蕃,也会事倍而功半,所以吐谷浑支持大唐,纵然没有南北两面的配合,大唐六个月内,安西必复!”
众想神色各异。
李治望着刘仁轨道:“吐谷浑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姜恪毫不迟疑地道:“在凉州约三千帐,五六万人!”
“看来……吐谷浑与吐蕃联手,其势难当啊!”
李治沉吟道:“那有何良策,可以阻止吐谷浑与吐蕃结盟呢?”
刘仁轨毫不客气地道:“若安西尚在,吐谷浑与吐蕃纵然想要联手,亦是万难,联吐谷浑灭吐蕃,还是吐蕃灭吐谷浑,其权在我;如今安西失陷,吐谷浑王残部坐在凉州,观兵天下,究竟是联我灭吐蕃,还是联吐蕃抗我大唐,其权在吐谷浑。”
李治默然,李治看向坐在下面划水的李贤。
戴至德看懂了李治的意思,轻咳一声道:“以雍王之见,是出兵好呢,还是暂不出兵好呢?”
李贤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惟其难也,正大丈夫所为之事!”
李弘大吃一惊:“六郎……雍王,事关国运,不可轻率孟浪!”
李贤扭转脸去看李弘道:“我大唐乃是天下之主,安西这一关,是非过不可的,迟早要打,早打比迟打好。”
李弘厉声问道:“打胜了自不必言,打败了如之何?”
李贤毫不犹豫地道:“明年打败了,后年再打;后年打败了,大后年再打;只要安西还没有拿下,就要一直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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