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李贤就看着门口的许多钱,此时正拿着打扫着院子,其实院子里的地面非常干净根本不用打扫,可偏偏他一遍又一遍清扫着。
许多钱好不容易看着李贤独自出来,放下扫把,抱着李贤的大腿号啕大哭。
李贤反而一脸蒙:“许多钱,你这是做什么?”
许多钱正准备告状,却看着杨盈秀一手提着襦裙,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在看到杨盈秀的瞬间,许多钱的脸色大变。
李贤没有理会许多钱,看着杨盈秀鞋子沾着血迹,急忙反而迎上去:“你怎么了?受伤了?”
杨盈秀摇摇头道:“我没事,这是刘大的血,殿下,你府的人该好好管管了,这个刘大,吃里扒外,被我砍了!”
听着刘大死了,许多钱的身体开始哆嗦起来。
李贤也发现许多钱有些不对劲,就问道:“刘大是谁?”
“刘大是王府仓储管事!”
许多钱声音很小。
杨盈秀道:“他们交上来的账目里有蹊跷!”
李贤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查出来的!”
杨盈秀望着李贤道:“他们至少贪墨了三十多万钱!”
李贤不以为然地笑道:“才三十多万钱,不多嘛!”
李贤有田庄,有商铺,还有集云社的商号,平均分摊在每家店铺里,也只不过几千钱而已,算不上多,可以在允许范围之内。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现在李贤的产业,大都铜钱量太少,大部分以布帛或其他物资抵账,其中粮食算是最多的资产,这个粮食损耗很大,出现账目问题,属于情有可原。
不过能从这么多账目里发现细微的问题,杨盈秀还真是厉害。
李贤朝着杨盈秀道:“这么微小的错漏都瞒不过你,厉害!”
杨盈秀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从七岁开始,就跟我娘学做账了,杨家那么多账,什么账目没见过?不管他们做得多隐秘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不过他们错的手脚并不高明,破绽太过明显了!”
许多钱急忙求饶道:“大王,门下是是算错了的,无心之失,真是无心之失,门下没敢贪墨哪怕一文钱!”
许多钱确实是没有敢贪墨李贤的钱,只不过他也利用职务之便,也吃了不少回扣,但是账目上做手脚,他还真是不敢。
李贤道:“不管你是无心之失,而是有意贪墨,账目出了岔子,这是事实吧?以后府里的账你不要再管了,本王要在长安城建一个马车厂,这事你去办!”
李贤其实想赖账的,不过感觉赖债名义不好听,更何况现在他不差钱了,五百多辆马车的订金已经花了,他必须给人家交货。
而且看样子马车的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谢大王!”
许多钱千恩万谢地离去。
李贤和杨盈秀正在说话间,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大王,娘子,公主来了!”
李令月蹦蹦跳跳地走过来道:“我来了,六兄,今年咱们吃什么好吃的?”
门下省,政事堂。
姜恪正在当值,一名堂官拿着一份奏折,走到姜恪身前,躬身道:“左相,您看这枚奏章……”
“什么弹章?”
“弹劾雍王殿下私赏军将,居心不良!”
姜恪脸色凝重起来:“拿过来!”
随着奏折展开,姜恪的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姜恪是凉州人,如果这一次不是李贤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薛仁贵必败,偏偏有人开始动了小心思。
姜恪望着东宫的方向,起身道:“来人,本相要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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