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面对老人的笑声,她只有四个字。
和往常一样孑然一身,步子不疾不徐,身着黑衣,像是要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长发随意绑在脑后,甚至将搭在剑柄上的手掌放下。
轻松写意,那悠闲的模样仿佛是餐后正在自家后院观鱼赏花。
“有何不可?哈哈哈哈,你们御剑峰因妖夜真君损伤大半,你居然说有何不可?你这欺师灭祖的妖女!若是你师傅知道此事,怕是黄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经典道德绑架。
这是只属于老一辈人才会用到的道德绑架方式,不管你目的是什么,做的对不对,先给你扣个欺师灭祖的帽子再说。
但为什么说这是只属于老年人专属呢?
如果晚辈对长辈用这招,他会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长辈我就是祖,我说了算,或者是直接扯老一辈人的关系,比如我和你师傅当初如何如何,完美把球踢回来。
面对蓝田庸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冷笑,柳棠溪只是偏了偏头,嘴角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抖动,但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她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还在江枫家里白吃白喝的时候,那段时间自己心情不太好,天天抱怨宗门那些长辈们,当时这小子陪自己喝酒,共情的那叫一个厉害。
于是这小家伙几乎是闭着眼睛把所有长辈道德绑架自己的方式都背了一遍,那阴阳怪气的模样看的人实在暗爽。
当然,他也告诉过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种方式。
“有何不可。”
淡然吐出四字,径直走到江枫身旁。
看着因疼痛而硬生生疼晕过去的少年,从她第一眼见到这少年起就意识到了他的不凡,这无关对方是谁的转世,而是他思想、眼界、性格。
在他眼中似乎没有世俗枷锁,更没有道德上的背负,随心而动,这是她一直所追求的,只是她有太多东西无法放下。
通俗点说。
不光教会柳仙子怎么摆烂,也教会她了怎么厚脸皮。
“御剑峰向来有类无教,他一心求学,我有何理由不教。”
“人死债消,东土无数年来亦是如此,即便你现在上紫霄宫询问宗主大人他的回答也不会变,况且他并非被夺舍。”
“包括你,你在初见他时一样未动杀心不是么,你我都知道,现在寄生在他身上的不过一缕残魂。”
“若不是最后那缕残魂有些不太安分,恐怕也不会惹来你的杀心,若因一人而灭其满门,和那些苟活于世的邪修有何分别。”
柳棠溪的一番话确实完美无瑕,哪怕是有些蠢蠢欲动的老人都找不出什么破绽,各门各派都不乏有叛教弟子,也都出过邪修。
如果肉身消亡但魂魄还在,去夺舍他人身体,那别说是蓝田庸,站在旁边的柳棠溪估计这会儿都已经给江枫片成片当下酒菜了。
“啧……”
紧了紧手里的拐棍,有些不爽。
其实这趟出门蓝田庸已经心满意足,他最近感觉大限将至,寻过千山万水,终于在清水县寻到一个完美弟子已经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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