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桌上,徐思雨提出要去镇上走一走,顺便把答应犒劳二哥的肉各回来。
他二哥听着她不是哄他的,高兴得把晚饭的窝窝头先吃了。
其他人倒是没太过望,该吃多少就是多少,今早,人人都得了一个鸡蛋,已经很好了。
徐王氏一边从张家的“赔款”中捡了个最小的大约一钱的碎银给徐思雨,一边大声的说:“这四十文你拿到你姐夫那儿,去割两斤肉回来。”
一钱是一百文,徐王氏却说她只给了四十文,徐思雨眨眨眼,看着她娘,这是又给她留私房钱的意思?
院子里的人没想来接这个钱的,他们都在想,这几年粮产不好,肉价也贵了许多。以前二十文一斤的猪肉,如今怎么都得二十三四文。
四十文拿到杨屠夫那里,足斤两是不够的,怕不是要割回三斤肉,徐王氏满意不了。
这招人厌的事儿,除了徐王氏,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思雨去做,最合适。
你看,徐王氏不是把小背篓找出来給徐思雨背上了吗?
背篓虽小,但暗示要多装一点东西的意思很明显。
他们做不了啊!
徐思雨,默默收好钱,跟着准备去镇上上工的徐三哥一家四口,一同出发了。
云阳镇,离新山村很近,快步就一刻钟脚程。
镇上就一条主街,有两栋两层楼的建筑,一间酒楼、一间客栈。
这两家是云阳镇的排面,而徐三哥一家子都在酒楼帮工,在村里看来,很是体面的活儿,但徐家人都知道他们干的都是脏活,赚的是还要上交徐王氏的辛苦钱。
三哥他们到了镇上直接去上工了,而留下徐思雨独自观察这个小镇。
除开最高的两栋建筑,零星散落在主街旁的有糕点铺子、布庄、粮油铺子和各种小摊子。
杨屠夫经营着镇上唯一的肉摊,按云阳镇的消耗,一天就卖一头猪,其中小半头要先送给酒楼用。
自己摆摊卖的量不多,乡里乡亲又都赶早买,图个新鲜,所以,一般辰时摆摊、巳时就收摊了。
只最近这几日忙一些。
接近年尾,各村陆陆续续都在杀年猪做腊肉。
往年,杨屠夫若接了杀猪活,家里的摊子就由两个儿子照看。
可今年起,他把儿子都带走练手,摊子就留给徐思浓照顾着。
“思雨,你咋来镇上了?”徐思浓远远就瞧见了妹子,连忙招呼道。
对于这个小她二十多岁的妹妹,徐思浓也把她当女儿疼的。
今日她有些意外,她小妹从小就不愿意走路,这临近过年了,而且天还冷,怎么就来了?
徐思浓也有点心虚。
她听说了徐思雨落水的消息,可没得到婆婆允许回去。
这要是她娘找来了,绝对是一阵数落。
“大姐,娘让我来买四十文钱的肉。”
“嗯”徐思浓埋头答应,直接大刀割下两段,也没称,快速的用草绳绑好,放进她的小背篓里,“拿着。”徐思雨瞧着是有四、五斤肉,也就摸出碎银子放到徐思浓的手上。
徐思浓左右望了望,把银子退回来,“快走,我婆婆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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