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团的主力就有8500人,还有叶升和郑用的1700骑兵,小小的巢县,合计汇聚了一万三千多的战兵,单比战兵依然比康茂才多,而且他们还有城池可以据守,不怪廖永坚有如此自信。
然而廖永安却说,“还是等大帅来的好,大帅要的是毕其功于一役,打下康茂才主力,连同和阳城一起拿下,不然让他跑掉一半,再从江左调兵过来,那我们这一仗不就白打了,互相耗下去得耗到什么时候。”
廖永坚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想的只是巢县能不能守住,能吃掉康茂才多少兵,而鲁锦要看全局,一个康茂才不算啥,能不能拿下和阳,打掉江左元军在江右的桥头堡,才是战役目标。
不过他还是叹道,“就是这日子选的,岂不耽误了大帅成亲,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迎亲吧,大帅什么时候能到。”
朱寿看了看天色,“应该快来了!”
果然,这话说完不到两个时辰,大概晚上八点的时候,康茂才的主力还未到,鲁锦的船就从巢湖来了,一群将领簇拥着他,从巢湖南边的水门进了城。
鲁锦当即说道。
“不要都在这站着,城防交由永坚兄的水师来守,永坚兄前半夜,赵仲中后半夜,其他各部赶紧去让士卒休息,养精蓄锐,伙兵准备饭食,明天天一亮就要让士卒吃上热饭。
“康茂才来的没那么快,他想要以逸待劳,围点打援,我就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以逸待劳。”
“是!”
诸将一看鲁锦如此放松,敌人大军压境,居然还催着他们去睡觉,顿时心里就放松不少,对明天的战事也有了底气。
鲁锦也来到巢县府衙中枕戈待旦,裹甲而眠,闭着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各处的安排,发现没有问题后,这才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翌日清晨四点多,天蒙蒙亮时,朱寿立刻来报。
“大帅,刚刚水师来报,濡须水的官军水师主力,于昨日傍晚被俞通海和华高全歼,俘获官军三千余人,缴获大小船只上百条。”
“好,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鲁锦用手搓了搓脸,打起精神,又问道,“是谁来送的信,告诉将士们了吗?”
朱寿连忙答道,“是华高手下的一个百户,叫李旺,上次他们被伏击时,就是此人去找我们求援,我认得他,俞通海没有来,应该是不放心华高一个人在那边。
“不过他们倒是把俘获的敌将送了过来,说是让大帅处置,此人是无为水师的将领,名叫邬向荣。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暂时没有告诉士卒。”
“嗯。”鲁锦点点头,想了想说道。
“先关着,等康茂才来了,就拿此人给他当见面礼。
“一会把将士们都喊起来吃饭,早点吃完消化一下,活动活动。”
“是。”
十月初七,上午快九点时,大元淮西宣慰使,都元帅康茂才,终于率领他的一万大军姗姗来迟。
这一万大军,其中有四千甲士,由他手下四名千户分别带领。
陈宏,李隽,丁中瑞,汪汝亨,此四人都是康茂才从湖北老家带来的手下,跟着他一起镇压过义军,因功被封为千户,都是他的心腹同乡。
和阳距离巢县不过几十里,即便步行行军,一天也该到了。
康茂才昨日下午出发,一直压着第二天上午才到,一是因为晚上到了城下,立足未稳,容易被城里的敌军跑出来劫营。
二是他们就算当天晚上赶过来,天太黑也不好攻城,那还不如压着点速度,在稍远些的距离好好休息一晚,吃饱喝足再来。
如今他这一万大军终于兵临城下,看着收起吊桥,紧闭城门的巢县,康茂才就把手下骑兵将领卢昌义叫了过来。
“昌义,庐州方向可有异动?”
“回大帅,卑职昨日派人连夜哨探,未曾发现庐州派出援军。”
“嗯?”康茂才闻言皱起了眉。
这不对啊,巢县和庐州有水道相连,巢县还有个水门码头,直通巢湖。
巢县昨天傍晚发现敌军来袭,如果立刻派人划船去庐州报信的话,那庐州应该昨天夜里,最晚今天天亮就该有动静了,怎么会没动静呢?
难道鲁锦觉得,只凭巢县这三千水师,就能守得住这座城墙低矮的城池?
他看向巢县的城墙,心中生出疑惑。
就在这时,巢县的城墙上,一面长一丈,宽六尺,红布黑边,当中绣着一个‘鲁’字的中军大纛在城头升了起来,还有两面三角形的牙旗护卫左右,四面发信号用的彩色信幡旗也出现在城头上。
康茂才看的瞳孔一缩!
如此巨大的中军大纛,还绣着鲁字,不用问,这肯定是鲁锦的大纛才对,可他不是在庐州成亲吗?怎么跑到巢县来了?
主帅在哪,大纛就在哪,大纛没了,就说明主帅跑了,或者死了,斩将夺旗就是这个意思,大纛这玩意可是不能借给别人用的。
难道说......
下一刻,巢县城门突然打开,吊桥轰隆一声放下,搭在护城河上,激起阵阵尘土,一阵富有节奏的鼓声也响了起来。
在尘土的烟雾后面,数不清的红巾将士,手持大枪整齐列阵,脚下踩着鼓点,源源不断的从城中涌出,好似根本走不完一般。
上万人列出的大阵,一眼看不到边。
嘶——
康茂才倒吸一口凉气,巢县不是只有三千水师吗?
现在好像变成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果鲁锦早就知道他要趁着大婚来打,不,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鲁锦设的局呢?
从他广贴告示的时候,起码有小半个月了,这么长时间,鲁锦在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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