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斌此人,是魏王特意请到魏国的相邦,享有君子之名,高洁之士。
不过,君子高洁四字,是名,更是重。
“既然魏相不提,那歇成人之美,不过,此事确实与正邪有关,更与眼下有关。”
“昔年,魏相言秦乃贪暴之国,歇无比赞同,秦,确实贪暴。”
“今日攻赵,明日攻韩,他日,说不定就会攻魏,魏相,不为此事考虑?”
孔斌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令尹,今日乃为伐齐之约相见,又如何谈到秦国?”
“若令尹还是不言正事,恕斌心中无力,只能返回魏国。”
见孔斌真的要起身离开,黄歇当即抬手:
“魏相何必心急?魏国都已经调动粮草,难不成再调回去?”
孔斌站在那,犹豫良久,还是坐了下去。
两月前,黄歇没有通过楚国使臣,而是单独派人找到他。
说有大事相商。
商议过后,孔斌对黄歇开的条件很是心动。
赵国疲于自身,忙着恢复自身元气,没有精力去管他国之事。
可齐国、楚国、秦国,这三个哪个不是对他国领地虎视眈眈?
孔斌很清楚,如果没有秦齐牵连,楚国早就将魏韩灭掉。
同理,若不是齐楚牵制,秦国也早这么干了。
夹在三大强国中间,魏国只能绝处逢生,找出能让魏国崛起的那一条道路。
虽然当今魏王不算昏庸,可大势如此,魏王也是找不到破局之法,只能如此僵持。
现在黄歇主动寻求魏国联合攻齐,孔斌怎么可能不心动?
重新坐下,孔斌直接说道:
“令尹,攻齐一事,你到底如何作想?直到现在,契约未签,只有口头约定,倘若今日还是如此,令尹,恕斌无法奉陪。”
见孔斌如此生气,黄歇不在意地笑了笑。
不过,抬头看了看天,黄歇突然说道:
“算算时日,恐怕也差不多了。”
“令尹何意?”孔斌眉头紧蹙,感觉有点不对劲。
“魏相不必着急,这几日,安稳留在此地,哪里都不要去。”
‘砰’的一声!
孔斌直接拍案而起。
“春申君黄歇!妄我认为你乃君子,看来,是斌看走眼了!你竟敢囚魏国相邦!你好大的胆子!!”
“你就不怕魏国攻打楚国吗?!”
孔斌愤怒大吼,手握长剑,脸色涨红。
他被黄歇拖在楚国足足有半月之久,抵达楚国,黄歇就一直找各种借口不来见他,这次好不容易见到,没想到竟然要囚禁他!
难怪刚刚一直左右言他,就是在行拖延一事。
倘若黄歇说不出個一二三来,他今天就是死在楚国,也要溅黄歇一身血!
黄歇缓缓站起,不紧不慢地说道:
“魏相,此乃魏国破局之道,倘若你想让魏国壮大,这是唯一方法。”
“放心,歇已派人宣扬,魏相被楚国盗匪所杀,死于非命,半月时间,已经流传天下。”
说到这,黄歇停顿片刻,再次说道:
“对了,魏相,在你来之前,魏王便已知晓你已身亡,魏相还是安稳地留在楚国好,不要乱跑。”
听到这,孔斌顿时愣住。
他还没离开魏国边境,魏王就知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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