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鸢都不必扭头看就知道,这样矜傲语气,不是崔令窈又是哪个。
崔令鸢眯眼一笑,“二姊姊,好巧啊。”
其实下车之前崔令鸢就看见镇北侯府的马车了,不想理她这才装没看见,但也防不住这人喜欢凑过来显眼。
从前夫妻感情尚未破裂,加之远在洛阳,并不知京城里情况,崔令窈尚且能安慰自己,眼下条件差些没什么,至少比前世好。
但自从过年那会儿见识了沈晏对三娘的体贴,崔令窈面上不显,实则心肝脾胃肾哪哪都疼。
这会子又见了宁国府的马车,跟自家的一对比,富贵大气,顿时心塞不已。
但这并不耽误她找茬。
“三娘穿的也太素净了些,今日二皇子妃设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娘你不敬天家呢。”
周围几个贵女都看了过来,眼神玩味。
今日设宴,那是二皇子妃给娘家弟弟选媳妇,她们成了亲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做什么?
人家秋雅结婚,你在这又唱又跳的,真是……崔令鸢觉得好笑,便没有理她。
今日受邀者众多,内侍们提前半日清了场,这会曲江边上已经站着不少人了,三三两两成群,看热闹不嫌事大。
茬扔出去对方没接,尴尬的是崔令窈,不禁有些恼怒,挑眉道:“三娘架子真是大了,连姊姊也不理了?”
旁人看热闹看得尽兴。
崔令鸢还见一个穿玉色衫子的少女拍了拍同伴的手,“哎,那好像是镇北侯府的马车,可是姊夫家?”
旁边执团扇的少女一直专注赏景,听见这话才看了一眼过来,点点头,轻声细语,
“那位是府上二娘子,夫君留任京城,便在府上暂且住着。”
说完,脸微红,拿团扇拍了一下玉衫子,轻声道,“什么姊夫?这是在外头,你可规矩些吧!”
想来这位便是信阳公长女了,身边穿玉衫子的应当是简家二房的哪位姑娘。
两人都穿得素净,显然无意这门亲事。
崔令窈这嘴真是……一开口得罪一片啊。
既不打算跟这对母女好好处了,崔令鸢便也懒得和她废话,随意一笑,
“我打扮的这么素净,当然是因为二姊姊你啊。”
崔令窈拧眉不解,“和我有什么关系?”
崔令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悠悠慢慢地开口,
“是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离得近的几个少女都笑了,其中不乏有跟崔令窈有过交情的。
徐氏早看不惯旁人欺负自家人了,只是碍于对方到底是三弟妹阿姊,不好插嘴,此时憋笑憋得最辛苦。
眼见着崔令窈面色难看就要发作,徐氏笑着轻拉一下崔令鸢,“三弟妹又促狭!”
又对崔令窈笑道,“崔二娘子莫见怪。”
这说的,好像她们才是一家人似的。
徐氏先发制人解了围,再计较,倒显得自己丢脸了。
崔令窈瞪她们一眼,转身去找相熟的友人了。
徐氏靠过来悄声道:“你就这样挤兑她?却不像你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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