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她脸上身上扫了一圈,到底道:“你钻研这法子,难道...就只是为了吃冰食?”
“嗯......如果你想的话,教给府里冰人也是可以的。”
沈晏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有些庆幸,无奈摇头道:“不必了。”
又不大放心地嘱咐:“日后还和从前这样,谁也别告诉。”
他很快地反应过来,这样的法子呈上去,别说是寻常金银珠宝了......关键时刻保命都使得。
他说话时候语气向来没什么波动,此刻话中有话,听起来更高深莫测。
崔令鸢皱了皱眉,不解,遂作罢。
夜深了,二人各自歇息,沈晏和衣卧在榻上,再看待崔令鸢,心中满是不解。
到底哪来的传言说崔氏蠢笨的?
不过他很快又了然,像这样制冰的法子,又或者厨艺,并不是待嫁女郎们的“必修”......大多数人的目光,似乎只能看见那一寸四方天地。
再想到母亲和府里一些人因此对她生出的偏见,他竟有些为其不平。
......
——
杜若算准了郎君出门的时间,趁他归家前,将那常年摆在书房的瓷瓶又换上一从新鲜的杜若。
这样,待郎君会友归来,润色誊抄今日所做文章时,抬眼就能看见“杜若”在此陪着他了。
杜若脸上带了浅浅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猝然传来一道娇蛮女声。
崔令窈前几日便听闻前院有个生得甚是秀丽的大丫鬟,自幼服侍郎君长大,情分很不一般,可不得来看看?
杜若忙回头行礼:“奴婢杜若,见过娘子。”
“杜若?”崔令窈眼波盈盈扫视她,见她面目温婉,轻哼了声,
“你便是——吴氏的女儿?郎君待你们娘俩还真不薄,你也算沾了你娘的光。”她若不死,杜若又如何得当这大丫鬟呢。
“娘子这般说话便是折煞奴婢了,”
被她毫不遮掩的锐利眼神上下打量,杜若后背冷汗岑岑,面上陪着笑,“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怎劳娘子记挂?”
见她老实本分,崔令窈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在屋子里巡视起来。
见这儿摆设简单,也没什么好看的,她便打算回后院等沈祉。
春蕊扫了眼桌上,临出门前,脑子里闪过些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原先被她搀着的崔令窈也闻声转头,带着些不耐:“怎么了?”
春蕊上前,先是细细打量过杜若,而后似笑非笑拿起那瓷瓶,笑道:“娘子您瞧,这瓶子里竹叶莲开得可真好呢,想必是杜若姊姊费心摘的。”
“这竹叶莲有什么可稀奇的,后院里墙角大把,也值得你特意去看。”
夏荷不屑,崔令窈亦然。
“娘子,竹叶莲还有个别名呢,有趣得紧,您不妨问问杜若。”
“杜若,你敢对着娘子说,你对郎君没有心思么?”
春蕊脸上和煦笑意转为冷笑,猝然将那花连同瓶掷在地上,“这瓶里的杜若,必是时常有人打理换新,才能有香如故吧!”
“便如你对郎君的情谊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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