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桑氏一族对桑静婉的号令没有敢不服从的。
就连族长也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直到……
“你说什么?”
族长看着眼前这个明明面容姣好、年轻貌美却犹如恶鬼索命般女人,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我每日割一片你的肉,等割足了七千三百二十九天,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桑静婉好像十分好性子般的,把刚刚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族长,等着他的回答。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族长在心里头,狠狠地咒骂了一通人。
他怒红着眼睛,有无数句恶毒的话想要说。
偏偏话到嘴边,又碍于桑静婉归来时,抬抬手的功夫,就轻而易举的收割走几条人命带来的恐惧,咽咽口水,将那些话和着口水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你如今已经是桑氏一族的真正掌权人了。”
族长抿着嘴,神色紧绷的委婉提醒了人一句。
权利、地位,桑静婉全部都已经得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什么就非要不放过他?
跟她这个已经无限风光,受桑氏一族数百人跪拜的掌权人比起来,他没了最为看重的、也是唯一的儿子,手中的权利也尽数被架空,何其凄惨!
她怎么能如此蛇蝎心肠,竟然想要将他赶尽杀绝!
她的良心,难不成是被狗吃了吗?
族长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恨意。
“是啊,我已经是桑氏一族的掌权人了。”
桑静婉眼中似是淬了寒冰,轻呵了一声,微弯着唇角,心里压抑了二十年之久、支撑着她活到现在,回来夺回一切的恨意,在此刻如干柴烈火中被加了火油一般给复勾了起来。
此时看着眼前还满心怨恨、怪她多事丧良心的族长,犹如看死人一般。
偏偏族长对此,毫无所觉。
反而觉得,桑静婉这是听进去了他的话,明白了他的“善意”提醒。
族长轻哼了声,犹不自觉的代入了上辈子的高高在上,开口就是爹味满满。
“你能知道就好。”
“论关系,你好歹也该称我一声族叔。”
“更不要说在你之前,我还是桑氏一族正正经经的族长,代为管理了桑氏一族几十年。”
“管理一族的大事,这其中的学问可多着呢。”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刚好我有经验……噗!”族长得意忘形的姿态还没来得及收敛,整个人就被掀飞了出去。
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半,才自由落体似的掉了下来。
他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呕血。
巨大的痛苦,终于将人心里的恐惧重新唤了回来。
族长想到了桑静婉之前轻而易举就要了他儿子、妻子的性命。
如今,想要取走他的性命,也不过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我当然知道。”
“可你似乎还不太知道。”
桑静婉冷笑的走了过去,抬脚踩在人的手心,慢慢碾压用力。
“我回来与你争权夺利,为的就是报复你当年,以主持祭祀之名,联合众人骗我进去禁地,去当国师府的祭品!”
“什、什么祭品,什么国师府……”族长下意识的就想要否认。
他浑身颤抖,心虚的不敢与桑静婉对视。
“族叔难道不知道吗?”
桑静婉蹲下身子,伸手过去抬起人的下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是误会族叔您了。”
“啊对对对!”
族长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忙不迭的点头应和。
“我、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跟我没有关系啊。”
心里想的却是:桑氏一族身为侍灵之族,就是要每隔百年送进去一个祭品。
刚刚好在这个时候,到了百年之期。
他不让桑静婉去,难道要自己去吗?
难道还能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去?
他倒是也可以舍弃自己的女儿。
且原本他就是打算舍弃自己的女儿。
毕竟儿子是要留下来继承香火的。
可这不是出了个桑静婉吗?
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只是如果桑静婉不去做这个祭品,就必然会留下来,霸占本应该他儿子来继承的族长之位!
凭什么!
他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的族长,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力。
凭什么最后却只能把族长之位拱手让给一个女子!
什么天命之人,天命所归的!
他只相信人定胜天。
可他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有算到,更没有想到,本来应该作为祭品,被禁地吞噬的人,竟然又回来了!
还不知道沾染上了什么妖术。
抬抬手就可轻易要了人性命。
族长只是想想,就腿软胆颤。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反正当年,也不是就只有他一个人想要让桑静婉去当替死鬼。
只要他咬死了不知道,不信会有人不要命的自爆真相。
族长心里给自己加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甚至越想,越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怕。
桑静婉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在背后算计的……
只是,他却忘记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道理都是苍白无力的。
“族叔什么都不知道?”
桑静婉语气轻佻,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想要逗弄逗弄小狗儿般,弯着唇角,蹲下来看着族长。
“对、对……我什么都不知道。”
族长以为桑静婉是信了,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好!”
桑静婉站起来,轻轻的击掌三声:“都进来吧!”
谁?
族长慌了。
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在吗?
他转过头,看见进来的,正是族中其他人,赶忙慌乱的想要爬起来,却被桑静婉抬脚踩上人的肩膀,将人重新又按在地上,轻笑着道:“族叔想要去哪啊?”
族长一瞬间汗流浃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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