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觉得老夫教得不好,大可另请高明。”六老太爷不干了,什么叫自己教得不好,老头觉得自己有点受伤了。
“哪能呢,我和珍哥儿还是您开的蒙,对了,珍哥的父亲,我敬大哥也是,这么多年,我们贾家族学也是出过一个进士的。”贾赦谁啊,损起人来都是那都是能把人顶飞的。
贾珍无语了,又觉得自己被贾赦伤害了,您怼老太爷,带上我干嘛?只能对着六老太爷笑笑,这时觉得自己有点痛苦,辈分低,就算是号称族长,也没人搭理啊。
六老太爷气得直抖了,指着贾赦都说不出话来。
“行了,来个人,送老太爷回去,再送二十两银子,以后按着学里的束滫,按月给老太爷送去。老太爷给族里教书育人了一辈子,也是时候好好歇会了。”贾赦可是听得真真的,老太太要好生送六老太爷回去,不影响他收入。
现在,贾赦在荣府的地位倒是真有点说一不二了,一个凭着一己之力把全府四分之一的人给赶出去的大老爷,在荣府下人心里,与阎王无异,为了自己的饭碗,四个男仆上前,把老太爷抬起。
“蠢东西,轻点,好生抬回去,掉根头发,打断你们的腿。”贾赦又拿本书敲了就近一个男仆的头一下。
六老太爷就这么被抬走了,他孙子贾瑞还在下头呢,十三四岁的样子,看着有点傻乎乎的。看自己爷爷被抬走了,竟然还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也不想想,若不是老太爷在这儿,他还能在这儿这么混着。
贾赦和贾珍就坐在前头,两个人对着书,再看看下头的孩子们,一下子就傻眼了。要干什么?
“从今儿开始,学里就由我和珍大爷管了。那个,你们谁起来说说,你们每天学了啥?”贾赦想想看,拿起书翻了一下,顺口说道。
下面的孩子们也不太适应,都怯怯的看着贾赦,这是两府的老爷,负担着京中贾氏族人的一切生杀大权,这会儿,大家全都老老实实的。比那个六老太爷还老实。
“那个谁,个子最大的那个出来说说,你们每天上什么课?”贾赦指指那个。
“我们早上读书,下午习字。”贾瑞平日里替六老太爷管的事,只能老实的起来回话。
“哦,课程要重新写。一个个的油头粉面的,像什么样。”贾赦拍了贾珍一下,“你不是爱骑马射箭吗,去拆两处房子,做射箭场,再弄点石锁,每天下午让珍大爷带着你们练点功夫。学的好的,我们两府出人出马,让你们学骑马。”
贾珍瞪着贾赦,这关自己屁事,他以为自己只是来站台的。
“我要开一个篆刻课,你们不能死读书,像……”贾赦又摇头晃脑了。
“先读书。”贾珍翻开书,“读书百遍意自明。把这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那个瑞哥儿,你领着大家把这篇念一百遍,再抄一百遍,再背一百次,没完成,不许吃点心,不许回家。”
“做得对,好好念,我去找人给你们做射箭场。”贾赦忙说道,说完了,就拎着贾珍出去了。
贾珍也烦,直接叫来了焦大,反正,你正好没事,做个演武场,你来教他们功夫,想怎么教都成,反正别让他们闲着。
焦大还挺开心,之前就觉得两府公爷子孙一代一不如一代,现在好了,国公爷有灵,终于醒悟了。
而荣府和宁府两边的壮丁都出来了,推了两间尾房,用大石把拆下来的碎石平整进院子。人多,加上贾赦盯着,一个下午就把院子收拾出来了。很有点演武场的架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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