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北听到宋柴薪的言语。
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
事实上,不管他做出了怎样的抉择。
对于裴南北而言,都是一样。
而一侧的缉魔大将叶苍,锋锐的眸子里,依旧惊诧未散。
不过当他想起了武庙正中,那道尊像所代表着的人物时,
他便释怀了。
大昭缉魔司,不管是缉魔大将、府缉魔使、亦或者对应七、八、九品的金、银、铜缉魔巡守。
哪一个,不敬那位如敬神?
真实形象或许已不可考。
不过刻录在各种宗派、衙司里的记载,却早就将那位‘大缉魔主’的地位,提升到了一种极为神圣辉煌的程度。
女帝不出,
舍他其谁?
而作为当年‘大缉魔主’的捧剑侍女,裴南北的资历,无疑比他这个二代缉魔大将,要更加的老,与那位的渊源,自然也就更深。
这样看,
不管这少年得到了大缉魔主的什么馈赠,有一州州主作保,再加上武庙意志的否认,哪怕是半妖,又能如何?
只要不是一缕缉魔道气,谁也动他不得!
缉魔道气靠斩妖除魔,搜刮暮气,才能壮大道息,从而推演出灵身、玄体、王级体质,可大缉魔主怎会将道气传给半妖?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叶苍摇了摇头,掐断了心中的思绪。
“不知州主大人、缉魔大将...为何府司衙门,不见白府尊的身影?”
关于自己的前程告一段落,又暂且解决了来自武庙的危局,将自身最大的隐密埋下,宋柴薪一时之间,不由心情大好。
但他依旧没有忘记陆淼淼的话。
那神京长乐坊的女魁首,为自己解答了疑惑,因此顺带捎话之事,也被宋柴薪记在了心里。
只是因为昨日没见到白秋意与江奕,正巧这两位宝瓶州的泰山北斗站在面前,于是便好奇的问了一嘴。
梧桐府尊,白秋意。
听到这個名字,裴南北眼神一冷,而一侧的缉魔大将叶苍,也是瞬间神情淡漠了下来:
“没见到?”
“没见到他就对了。”
叶苍拳头‘咯吱’一声捏紧,气血只泄露一丝,就叫宋柴薪如同山呼海啸中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就能倾覆一样。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叶苍收敛了几分威势,随即望向窗外,眸子里散发出了滚滚杀意:
“你口中的白府尊,白秋意,真实身份,是几十年前当代大昭奠定之时,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里的余孽。”
“几十年前,江湖、世家、妖魔、神血,是整个西北大地的实际掌权者。”
“其中,所谓的神血,就是似你一样的‘半妖’。”
“现在你明白,为何世人多抵触半妖了么?”
“只不过,如今称之为孽血的所谓神血,远比你这半妖要厉害的多。”
“最初的神血贵胄已不可考。”
“但这种东西,是以‘妖魔血脉’为引子,结合自身‘圣、王、玄、灵’等特殊体质,一代又一代融合,提纯出来的孽种。”
“他们不与外人、妖魔通婚,以数个种姓,把持着自身传承与血脉的纯粹。”
“到了大成之时,既有人族修行者的特殊体质、神通与悟性,同时还能兼具妖魔等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所以,在几十年前,妖魔游于林野、江湖纵横山川、神血如若公卿,与此前俗世的人间帝王,共享国祚!”
“就连皇族,也只能与所谓的‘神血’支脉联姻,压得江湖世家都低了一头,可想而知,到了何等程度!”
“不过后来,出了大昭女帝与大缉魔主,这些神血种姓,便被一捣而空,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白秋意...就是融合了‘龙血’与‘玄体’的白家后裔,失势之后,属泾河一脉,与泾河龙庭勾结!”
“说起来,还应该记你一功才是。”
说到这里,叶苍看了一眼宋柴薪,稍稍收敛了杀意,心中感叹的同时,只觉这世间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要不是因为这小子在神京干了件大事,惹得武庙意志惊动,叫那武庙祭酒葛修之拿不准注意,请了他与宝瓶州主裴南北一缕神念降临。
这梧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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