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1月1日。
上午,时寻和王锐一起带着礼物,敲响了郑老师的家门。
师母开的门,王锐嘴甜,进来就夸:“哎呦嘿,师母,您这是怎么保养的,怎么每次来,看着都年轻不少。”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会说话。”
师母笑的恬静,看向后面进来的时寻:“阿寻啊,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你老师待会准得说你。”
“师母好。”
“老师呢?”
“他呀,在书房,昨晚上就缩过去了,早上起来吃完早饭又进去了,半天不带出来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
“哟,老师,这回见气色好不少呀。”
进了书房,时寻也是调侃。
郑栋天笑而不答,手拿着折扇示意二人:“坐。”
小老头今天穿着贼雅,有点传统读书人的风范。
王锐紧接着的话,却让郑栋天破了防。
“老师,您昨天跟师母吵架啦?”
“听说昨晚都跑到书房来睡了。”
“怎么回事。”
郑栋天拿着折扇就敲了下他的脑袋瓜子:“又没大没小。”
“我这不是关心您嘛。”王锐也不在意,嘿嘿一笑。
“要你关心,你懂个屁,年纪再大点你就知道了,一个人睡才是最舒服的。”
“咳咳咳。”时寻在旁边忍着笑,末了,也遭了郑栋天一记折扇。
师徒三人,距离上次见也有小一个月了,聊着天。
自然,也不免聊到腾大导的事。
“说到这个,老师,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
老郑这人,学生有事,他是真上啊,磕巴都不带打一个。
“少说那些没用的,麻烦什么?”
“我也早看那帮人不顺眼了,自己一堆破事都没整明白呢,却总喜欢抱团欺负人。”郑栋天一展折扇,不在意的说。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得提醒你一下。”
“这次的事,事出有因,你分寸把握的也不错。”
“很多人也是能理解的,以后,只要你不惹他们,大部分人应该是不会轻易惹你了。
“但你心里得有数,类似的事,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我明白的,老师。”时寻自然有数,这种借助媒体揪生活作风的手段,但凡是屁股不干净的人,心里都得捏把汗,偶尔为之还行,你用多了,会遭众怒的,尤其那些混体制的。
这次,他看似是狠狠踩了腾大导一脚,无形中,也树敌不少。
别的不提,这两天,就有人把金鸡、百花的一些老爷们私底下放的话,传给时寻。
大意是,时寻近来风头太盛,得灭一灭。
不管怎么样,三年内,别想来拿奖。
这就算是警告的一种了。
王锐在旁边倒是满不在乎:
“老师,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要不是他们先找事,老时又怎么会反击。”
“说白了,你当初咬我的时候,那么无耻,你就该知道,你也会遭报应。”
郑栋天拿着折扇,狠敲了下王锐的脑瓜子:“所以说,你小子朽木不可雕嘛。”
“世上事,哪有那么简单的。”
“就你这还教学生,改明儿我就给你职务卸了,误人子弟。”
王锐不服气:“我怎么就朽木不可雕了,怎么就误人子弟了,孔子他老人家都说了,以德报怨不可取。”
“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孔我比你懂。”
“多少年了,你自己数数,国内有哪个导演,是因为这个问题被搞下来的?”
“不是说不可以报复,而是你得把握度,你老来这套,有些人会怕的,怕的人多了,你就危险了。”
“这点你就真该跟时寻好好学学。”
——
两人从老郑家出来,已经是午饭后了。
王锐中午老郑不给喝酒,有点不过瘾,便吆喝着:“晚上有空没?去你家喝酒呀。”
“又喝?元旦你不去找徐凡啊?”
“她面试去了,我要陪着去,都不让,倔的很。”
“怎么着,你晚上有事啊?”
“嗯,确实有个局,国际饭店。”
“又国际饭店?你这天天吃他们家菜吃不腻啊,开年第一天,你就……”
王锐说到一半,忽然感觉不对。
“等会儿?国际饭店?今晚?”
“糙,滚吧。”
锐爷真有点小酸了,多少也是圈内人了,太清楚今天这个日子,今晚的国际饭店,是个什么局了。
某种程度上,称之为内地影视届,一号宴也并不夸张了。
大佬云集的场合呀,能被邀请的演艺界人士,要么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要么也是最近炙手可热的红人,且都是在上面挂了号的。
便是老郑,也是常年不被邀请,实在是他资历算不上特别突出,跟别人联合执导的多,自己单干的少。
近些年,除了89年搞了部电视剧,拿了个电视剧三等奖,再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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