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娘也经常喝酒,每晚等我睡着后,她便会坐在院子里,独自看着月亮喝酒......”
“有一次,我偷偷尝了一口,那酒好苦好涩......没有月露好喝.......”
“现在我明白了,阿娘和师父一样,心里有牵挂的地方,所以才喝酒......”
说着说着,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姜轻怜看着徒儿,脸上满是疼惜神色。
偏偏这会儿,楼上的喧哗声越来越大。
一会儿似有桌椅被砸,一会儿似有人在哭喊。
姜轻怜顿时怒火中烧。
她抓起宝剑,便要冲上楼去。
突然,楼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明白了,这不是喝酒打闹,这是有人在行刺。
三楼中间,一片狼藉。
本来隔了几个包间,现在已经被砸成一个空旷的大厅。
一个少年郎,腰系长剑,悠闲的坐在边上。
先前上楼的那群汉子,此刻都躺在他脚下,哭骂声、呼救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大厅中间,还有一名壮年汉子,用剑抵着“宣武将军”,大声痛骂着。
“李兴亮,你这狗贼,投降金人,出卖同袍,罪该万死!”
原来这位“宣武将军”便是归义军统领李兴亮。
因为他的出卖,导致归义军两千新兵被屠。还有无数忠诚义士战死。
所以王三才决定孤身入京,刺杀李兴亮。
长生不放心,便跟了过来。
两人先去了李兴亮家里,很快打听到李将军今晚要在“醉月楼”请客。
随后马不停蹄,赶到这里。
李兴亮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人竟敢在金国国都,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自己。
长生纠正道:“这不叫刺杀,这叫明正典刑,砍下你的脑袋后,还要召告天下!”
李兴亮早被王三暴揍一顿,可这时听到长生之言,仍是满脸不服。
“金人抓了我的妻儿老小,我能怎么办?如果换作是你,你又会怎么办?”
王三冷冷道:“你是想说,你们一家人,和那两千个新兵比,谁更该死?”
“我们都不该死!你有本事,为何不去找那些金人报仇,找我算什么好汉?”
“你怎知我没找他们报仇?”
李兴亮见他一脸森然,心知不假,当即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起来。
王三确实有些犹豫了。
想当初,他加入归义军,便是看中李兴亮为人义气。
入军之后,也是李兴亮的大力提拔,他才迅速升为副统领。
于他,眼前这人,确有一份知遇之恩。
长生耐不住了:“三哥,这厮东拉西扯半天,无非是想拖延时间。”
正说话间,楼下果真传来一阵人喧马嘶。
李兴亮骤然变脸:“嘿嘿,中都乃天子脚下,岂容放肆?眼下朝廷大军已经包围这里,你们若是投降,在下还可为你们求情。”
长生笑道:“少在这胡说八道!我只听声音就知道,外面来的是一帮杂鱼。”
李兴亮怒了:“杂鱼怎么了?只要拖上半刻,金玉宫的高手,和守城的精锐禁军便会赶到。到时你们就算长出翅膀,也逃不出这中都城。”
长生一听,倒更显兴奋。
“三哥,怎么说?”
“依计而行。”
王三说完,再不废话,一剑斩下李兴亮头颅,提到阳台上。
楼下街面,果真来了一群褐衣护卫。
一见王三举着滴血的头颅,附近百姓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这群褐衣护卫则噔噔噔直往楼上跑。
长生守在楼梯口,也不拔剑,上来一个,戳一下。
所有被戳之人,全部原地定住,一动不动。
原来,长生最近在专研《九阴真经》上的“点穴术”。
他功夫不到家,平日不敢在熊山乱试,此时却无顾忌,可以敞开试手。
这会功夫,王三已经在阳台上,将李兴亮的罪状宣读了一遍,最后大声宣布:“李兴亮卖国求荣,甘做完颜亮的走狗,当杀!”
台下人群中,也有不少宋人。
可他们久居中都,早已和身边金人融为一体。
此情此景,也不知是该叫好,还是该报官。
就在这时,数道黑影从楼道扑了上来。
这群人身法极快,出手利落,显然不是寻常兵士。
长生一声大喝:“来者可是金玉宫的高人?”
为首老者双手负后,斜瞥一眼,也厉声喝道:“既然知道金玉宫,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长生打量了众人半天,却是一脸恼怒:“金玉宫真的没人了?没有一流境也就算了,怎么也得凑几个二流圆满吧?就你们这帮货色,连利息都算不上。”
“黄口小儿.......”
老者话未说完,就见数道青光闪过,跟着身后同伴便悉数倒地。
鲜血瞬间流满楼板。
老者瞪大双眼看着少年,一股热流已经悄悄顺着裤管流下。
“给完颜亮带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
长生说完,又朝着王三喊了一句:“三哥,走了!”
两人纵身一跃,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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