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一片树叶,头朝下,脚朝上,抓着竹竿缓缓滑下。
只见两名青袍汉子正伏在草丛中,全力戒备着。
浑然不知,此时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已经互换。
足足等了盏茶功夫,又是一阵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便是这刻,长生猛地恢复呼吸,右手一翻一扬,两枚石子电射而出,正中下面二人后脑的风府穴。
两人轻轻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只是几息时间,风停、叶止,竹林又恢复了死寂。
可长生早已跃到旁边竹树上,再次开启“闭气”模式。
然后如法炮制一番,终将南面、东面潜伏的八个敌人全部搞定。
直到他潜入西面,准备再下黑手时,敌人终于警觉。
顷刻间,一道凌厉的剑意,自头顶疾刺而下。
这人并非那埋伏在地面的十二人,而是一直藏在树巅的绝顶高手。
光论这一剑的实力,已经超过王三。
长生却似早料到这一切。
双足一蹬竹竿,身体猛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倒转,瞬间变成头朝上,脚朝下。
随后用脚勾住竹竿,双手往上一扬,嗤嗤数声响起,十几杖铁丸便朝着敌人激射而去。
他套手法,是借鉴白泽的五星连珠,十二枚铁丸分射头、胸、腹各大要穴。
这人身在空中,手中长剑划出道道残影,一阵叮叮当当后,竟将铁丸尽数拨开。
可长生也趁着这片刻阻隔,悄悄落到地上。
不等他站稳脚步,地上埋伏的四人,突然挥刀砍来。
这四人显是配合已久,四把长刀,便封死长生所有出招角度。
何况,时机也非常巧妙,正是长生立足未稳、脚下无力之时。
却见长生不慌不忙,右手在腰带上一抽,唰的一声,一条银色长龙瞬间舒展开来。
紧跟着银龙便在空中一阵盘旋,只听当当当当,四把长刀组成的必杀之阵,便硬生生被砸开一道缝隙。
长生当机立断,身形划作一抹流光,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四人大惊,没想到精心布置的杀阵,竟被一条银鞭破掉。
可对长生来说,危险远没解除。
此时,上有神秘剑客虎视眈眈,下有四名刀客严阵以待。
长生人在半空,瞬间做出决定。
只见他手腕用力一抖,银鞭卷住旁边的竹树。
就借着这股微弱之力,便将身体荡了过去。
接着,长生单手抱住竹树,身体使个千金坠功夫,这竹树竟被压得弯了下去。
就在这刻,天上一剑,地上四刀,一齐冲到眼前。
长生突然撤去力道,竹树便如压到极致的弹簧,树干直往五人拍去。
若是常人,这一弹之力,足可致命。
可对五名手执兵刃的高手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五人刀剑齐施,眨眼功夫就将这根粗壮的竹树,连枝带叶,斩成渣渣。
刀剑去势不绝,直往长生身上斩去。
这一刻,长生似被吓傻了,竟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刀剑加身。
“五、四、三、二、一........倒!”
随着长生轻轻念出神秘咒语,五人在离他身前不足一丈之处,齐齐栽倒地上。
那执刀四人,嘴角含笑,瞬间没了气息。
持剑之人,挣扎着站起身,连点身上大穴,控制住毒性,随即摸出一颗药丸吞下。
半晌之后,这人才喷出一口黑血,脸上总算恢复了几分血色。
“好霸道的毒药!”
“好深厚的内功!”
长生认真打量起面前这人。
四十来岁年纪,黑色软脚幞头配一身绿色圆领长袍,面容方正严肃,不似贼人,倒像是官府中人。
“阁下到底是何人?”
“在下提点皇城司宋锦城,奉命找回岳飞遗作兵书。”
这人从怀中摸出一块黑色令牌,上刻“皇城司”三字。
“你们为何要杀我?”
“不是杀你,而是要将你捉到临安府受审。”
“无凭无据,就能抓人?”
宋锦城一番调理后,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此时面对长生的诘问,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
“其实暗隼小队和金人大战,以及你杀元让之事,在下早已查清。”
长生当即大怒:“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兵书早就送入皇城司,至于官家没有拿到,那是你们内部的事。”
宋锦城长叹一声,道:“我既拿不下你,只能先回临安复命了。你方才使的什么毒?”
“三绝草。”
“好一个三绝草,好一个毒蜚。”
宋锦城喃喃自语一阵,便过去解了那八人穴道,又将这四名同伴尸体背起,朝着林外走去。
过了片刻,便响起一阵马匹嘶鸣声。
长生正要离开,宋锦城突然单人匹马冲到面前。
“在下此行还有一事,便是搜捕金国探子。不过,熊山你比我熟,若是发现金人踪迹,必务知会我一声。”
说罢,宋锦城一提缰绳马腹,便要离开。
长生心中一动,突然问道:“房县主簿,是受你指使吧?”
“不错。你若乖乖就犯,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长生仰起脑袋,直盯着对方双眼,一字一句道:“你认识陆鸿机?”
“不认识。”
宋锦城想了想,淡淡回了一句,便再不出声,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陆鸿机?
皇城司?
金国探子?
这事,长生暂时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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