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楼那么大,怎么偏巧这事就让她碰到了,而且还是除了当事人以外,唯一的目击者。
了解她、知道她并非像外在表现出来那么柔弱的人,都会有所疑心。
关月听他问得如此直白,也不兜圈子,“恰巧见莺时遇险,但寻江寒帮忙的确是有意为之。”
若只是单纯帮忙,不必非要找他,自己稍微动手,也能将人给救了。
但她想看看曾帆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所以选择曲折行事。
关庭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这么说,你早知道两人的关系?”
关月点头,“就前段时间的事,也不算太早。除了我以外,右相府家的公子,也知道。”
“你是说曾帆?”
“嗯。”
关庭默了几息,缓缓出声,“也是,近来听说两家走得近,必然有一家是主动的,看来右相是想揽些交情。”
中郎将这个位置特殊,若能亲近些,也好便宜行事。
“父亲是如何知道折春楼的?”
“现在此事不说闹得满城风雨,但知道的人也不少,连陛下都有所耳闻。江致远是陛下信任之人,今日下朝后还过问了两句,听他的态度是,尚方咏死了便死了,不足为惜。”
当时他恰好走到门外,听到了些细碎的言语。
毕竟其中牵扯到关月,陛下也没避着他,直接把他叫进去了,就在一旁听着。
“江致远在查这件事,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想问问你。”
他相信关月处理事情的能力,即便是做了,也定能好好收尾,但不敢小看江致远的人脉和手段。
关月见他听到自己的回答后,松了口气,不由得好奇,“若真是我在其中周旋折腾出来的,父亲会责罚我吗?”
她这个女儿在关庭心里,不知能占多大的分量。
问出这句话,本来不抱太高的期待,但对方给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上。
“当然得罚你,罚你做事不缜密,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帮你把坑填平才行。”
许多时候,关月行事都可称大胆,但他清楚,她所行皆有目的,也有底线。
话落,关月似是有些感动,开口道,“父亲待我果真是亲生。”
轻轻一句,像感叹,又像是已经认定了什么。
关庭内心咯噔一下,还来不及细想和作出反应,关月就已经重新递了新的话头。
“那今日江大人可有同父亲说什么?”
关庭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压下心里地疑惑,摇头,“上朝打了个照面,正常同僚之谊,没什么特别的。”
关月颔首,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那父亲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四皇子回来了。”
关月疑惑,思索片刻,“四皇子……?”
她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人的脸,没听说目前的这几位皇子排行老四啊。
关庭解释道,“是年少时外出围猎,走失的那个。”
关月恍然。
她想起来了,当初进宫赴宴时,便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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