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会不会找了个茶馆或者酒楼做工?”
关月却摇了摇头,“我们能想到,裴府的人未必想不到。他们人多,问询起来比我们更加方便,只怕能做工的地方都已经排查过了。”
要远离人群,又要保证吃喝,不被饿死……
关月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城南是不是有一个已经荒废的道观,好像叫清风观?”
“是。不过小姐,那道观……”迎香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迎香:“清风观已经荒废了有十年,听说先前那里的道士心术不正,不驱鬼,反而炼鬼,以至于道观成了鬼的栖居地,每到晚上,都能听见哭声和嚎叫声,十分骇人。
现在虽鲜少有人提及,但只要是生活在那边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她不认为李三会去那样的地方。
没想到关月笑道,“命都快没了,又怎么会怕鬼?”
这世间,人心可比鬼蜮可怕多了。
“找个时间,我们去清风观看看。”
迎香虽心有戚戚,但仍旧应下,“好。”
常泽来到盛京的第二晚,用过饭后,正坐在凳子上看书,突然房门被敲响。
他从书中抬眸,看向门口。
洛白立马前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位女子,皆穿着能套住头的袍子。
进到屋内后,才将帽兜放下。
“常老板,别来无恙。”
关月对着面前捧着书的人笑笑,很自然地招呼了一声。
常泽眼底亦带笑,只是好奇和警惕会更多些,“关二小姐。”
迎香和洛白在外间等候,常泽亲自倒了茶,送到关月面前,“还以为你会白天来,没曾想挑了这么个时候。”
“晚上出门,免得被人发现。”
关月端起茶,抿了一口,似乎对他毫无防备。
落杯时,食指指腹在杯沿轻抚了半圈。
这是容辞枝惯有的动作。
常泽不由得压了压眼皮,“关二小姐信中只说和容姑娘是好友,可我瞧着你的字迹和举止似有故人之姿。”
那封信,他一直留着。
不仅仅是因为信中所提之事除了他和容辞枝以外,再无第三人知晓。
还因为信尾落款处的一朵手绘兰花,是容辞枝的书信习惯。
兰花以特质墨汁画就,需以酸橙汁辅助方可现形。
就算旁人能模仿字迹,也绝想不到还有这一层。
他脑中有个荒诞的想法。
眼前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关月抬眸,是他熟悉的眼神,“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瞒着你。”
“你……”
自己猜测和听到别人肯定猜测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常泽瞪大眼睛,第一次失礼地对着关月上下打量。
他没从关月脸上看出易容的痕迹。
“父母流放漠北的消息一出,我便北上想与流放的队伍会合,途中突遇山匪,父母遇难,我也死在当场,睁眼,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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