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苏然唯一能顺着雪地脚印找到那伙盗猎者的机会,要是脚印被大雪覆盖后,苏然可不能保证他还能像上次撞见那伙盗墓贼一样幸运。
此时,林海山脚下,从山上下来不久的一伙人正准备离开林海。
为首的一个男人往地上吐出槟榔渣,嘴里骂骂咧咧:“奶奶的,这次真他娘倒霉,到手的海东青就这样飞了。还他丫的被啄了一下。”
男人左胸位置的大衣被掏出了一个小洞,原本的小黑点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凹陷的坑洞。
作为中型猛禽,海东青的嘴像镰刀一样锋利,只要被它啄一口,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甚至,爪子也很有劲,它们如果从天上开始俯冲发起攻击,扑到你身上抓掉坨肉走都不难。
很显然,男人的汝头正是被海东青一口啄掉了。
明明挺悲伤的一个事,身后却传来了噗嗤声。
“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男人怒目而视身后的小弟。
那小弟缩着脖子,嗫嚅着道:“老大,我没有笑您,就是天气太冷了,打了个喷嚏。咱也不是啥娘们,只要命根子还在,掉个奈子算什么。”
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把老虎钳吓唬道:“那要不要我现在把你的奈子揪下来?”
“别别别,”小弟有些委屈道,“哥,我的意思是,咱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干这行的,跟着人家去盗墓多好啊,又不会遇见什么危险,钱还赚的更多。”
“盗墓好?”男人冷笑了起来,“先前从我们这跑出去的老烟枪不就是跟别人倒斗去了,你猜现在咋了?已经去进去踩缝纫机了。”
“还不光是他一个人,他的顶头老板,连带着整个盗墓集团都被条子给一锅端了!”
“你现在还觉得盗墓好?”
小弟有些倔强道:“可我们也有被抓的风险啊。”
男人非常不屑:“条子那点手段我还不懂?无非就是安插了眼线进去,那伙盗墓贼才被抓的。咱盗猎算上我哥和一帮兄弟,也才十几个人,只要我们做事小心点,怎么可能被抓?”
“而且现在的护林员都是一帮吃干饭的家伙,他们这会儿估计在站点喝着热茶三四五个人聚一起打牌呢,会知道我们在林海里?”
“大哥说的是……”小弟点了点头。
另一个小弟也附和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颗松塔从天上落了下来,砸在了男人的头顶。
当他抬头望去,发现树上正蹲着一只松鼠。
这小畜生,居然还光明正大的又搬来一颗松子砸了下来。
“好啊,海东青老子是没抓到,你这畜生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打只松鼠回去,也不枉白跑一趟。”
男人阴险地笑着,从背后掏出一把弓弩瞄准了树上的松鼠。
扣动扳机后弩箭咻地一下射出。
不出意外的话,一眨眼的瞬间这畜生就会被射杀而从树上掉下来。
然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石子砰的微弱撞击声,弩箭直接被打偏了。
男人皱眉,俨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倏地,他听到雪地被踩动的沙沙声,一个身影正快速地在林间窜动。
是人!
男人刚看清楚苏然,背后的两个小弟就被两手刀给砸晕了过去。
“他奶奶的,找死!”
捡起掉在地上的柴刀,男人凶狠地朝向苏然的面门劈砍而去。
他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完全就是冲着砍死对方的想法去的。
然而对面的苏然只是不经意地一个扭头,便躲了过去。
男人面色煞白,下一刻他的手腕被苏然抓住,硬生生给当场折断。
“啊——”
一声痛苦的仰天哀嚎惊醒了林间冬眠的动物,也惊动了远处的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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