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大平庄只有安生了,恐怕银钱可赚吧?”
这卢浩文显然是有备而来,听他一一说完,才不慌不忙道:“可是大伙现在,赚几个银钱太难!”
“因为路条卡着,大批行商都不进咱庄,往二连沟,前、后金巷都不来咱这儿!”
姜诚一笑:“哟,您是真贵人多忘事,还是明知故问啊?”
“路条是给咱庄的人用,行商走卒什么的,还是可以在门楼子那里,凭货物换取通行证,出城交回便是了——”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影响生意的?”
一阵语塞,卢浩文眼睛转转又道:“怎没影响?盐商粮商进出频繁,他们,他们不愿做这麻烦的买卖!”
“现在进了城的挑夫急着出货没人收,而百姓急着买货却买不到!”
“因为这路条引起了这么多麻烦,还不如……”
此话正中姜诚下怀,叉腰大笑两声道:“哈哈……还以为卢会长您要讲什么呢?”
“您去外面看看吧,粮商盐商不愿做的买卖,我姜飞澜来做就是!”
“货郎卖给我,老百姓找我买,不就完事儿了?”
卢浩文一惊。
身边从刚才就在等机会说话的随从,听到这话才小心地凑上来耳语。
才不过短短几句,卢浩文脸上震惊更甚。
立时将目光转向姜诚,这个宽袍广袖的儒雅男子,表情已是最大限度的不快:“呵呵,姜爷,您是真好手段啊!”
“佩服,佩服!”
“咱家里还有些事处理,先行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姜诚蔡远宗是否有回应,哼哧哼哧便出门离开了;
在他身后,这些富户商人也是大眼瞪小眼,也是纷纷起身告辞。
“他娘的一群王八羔子,要我说他们来闹事,就该挨个抓了全他妈枪毙了!”
待人群散尽,蔡远宗的副官骆正阳愤怒地说着。
斜睨了他一眼,姜诚冷笑:“有你插嘴的份儿么?再说了,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刚才我为什么不能动手?”
“你当我那勃朗宁是滋水的啊?”
被训斥到脸红脖子粗,骆正阳自知失言赶紧告罪低头;姜诚却深吸口气道:“帅爷有句话说的好啊,江湖可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蔡远宗这才点头道:“是了。枪毙他们有多难呢?咱目前虽还未满编,撒出去人崩这十几个带头的富商真不是啥事,”
“可崩完了呢?每年的团练银子,兵丁的赏钱……还有咱大大小小用钱的地方,可都指着这些生意人!”
姜诚亦是点头:“来的路上我也想过,真有人闹事,抓几个崩了就完——”
“可如此一来,多半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甚至有可能起了反作用。”
“最重要的是,既然他们敢来闹,多半后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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