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只有一扇可以进出的门。
这扇门终日关闭着,每天只有一次,开启一条窄窄的缝隙,让送食物和水的机械小车可以驶入。
黄天和金镐哲早就趴在有隐形窗户的这边,把一部分身体贴在玻璃面板上,手里夹着食物团子,放置在窗口边上最佳位置,方便在隐形窗户打开的那一刹那,用最快的速度把团子卡到窗户中间。
黄天已经测试过,机械小车的核心监视内容是人类身体保持不动,并不会去管人类身体的初始位置在哪里。
所以当小车停在他玻璃柜前面的时候,根本没有在乎他趴在哪里,直接开始两分钟的扫描检测。
沃克站在自己的柜子里,默默地看着黄天和金镐哲,在心里面祈祷他们可以成功。
他没有捏食物团子,也不清楚他们的计划是不是牢靠,他甚至不担心他们两个的计划会失败,因为那无非就是一整天没有吃饭喝水而已。
他只是不想失望,不想看到自己多年来重新燃起的那一丝希望破灭。
机械小车开进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比黄天他们还要紧张,手心早就握紧了一把冷汗。
小车没有在黄天的柜子里发现异样,伸出一只机械手,抓起食物和水,缓缓地升起到隐形窗户的高度,做好投放准备。
另一只机械手,平稳地伸向隐形按钮的位置,准备去开启那扇隐形窗户。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可能是因为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的缘故,黄天突然嗓子发痒,千辛万苦忍住没有咳嗽,但后背上的肌肉还是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小车立刻觉察到玻璃柜里面微弱的光影变化。
它当即停止所有行动,车轮发出“吱吱”几声,整车往后退出半米左右,摄像头再度竖起,不断扫描黄天和他的玻璃柜。
黄天浑身紧绷地保持住身体姿势,连呼吸都不敢继续。
他在内心中一万次的后悔,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口掉链子。
“砰砰砰!”
一阵狂乱的声音在黄天身后响起。
他不敢回头去看,但从声音可以辨别,是沃克在他自己的玻璃柜里面大叫大跳,像疯子般手舞足蹈,狂乱暴躁。
小车的注意力果然被沃克吸引过去。
它绕过黄天的柜子,转到沃克的柜子前,启动所有装备对着他和柜子仔细扫描。
沃克更加不遗余力地扭动和叫喊,甚至冲着小车猛砸玻璃,竖起中指,就像真的已经发疯。
几乎没有经过什么辨别和计算,小车上的程序就判定沃克才是真正存在危险的那个。
轮子再次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小车回到大门边,对着墙角什么地方挥舞机械手,凌空点了几下,天花板上降下来一层帷幕,把六个玻璃柜全部隔开。
这隔断了所有的光影干扰。
小车重新回到黄天柜子前,扫描、观察了两分钟,发觉他真的一动不动,这才继续它没完成的工作,用机械手打开隐形窗户,把食物和水的包裹推进玻璃柜。
就在食物和水滚入柜子的同时,黄天手掌轻轻舒展,把食物团子顶到窗户的缝隙上,恰好在窗户关闭起来的时候卡在中间,使得窗户没有完全关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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