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乡绅出六万石粮食,在这饥荒之年,确实是一份功劳。
“其余的还要买田接济百姓,可是黄安县内百姓这么多,要每家都给四十石、五十石粮食,也拿不出这么多啊,一家分个十石、十五石,也达到了府上的极限了。”
段兰荪此刻不知道是如何想的,竟然真的问了一句:
“难道真的不能再多拿出一点?”
那瘦高男子摇摇头道:
“大人,如今饥荒之年,我家为了操办朝廷下派的征粮任务,为了诸位大人有足够的粮食能运送到西南,左支右绌,步履维艰啊嘛,现在还能有粮食给这些百姓,已是非常不易了。”
这话乍一听,有些道理。
段兰荪却似乎是被他这话触动了什么,竟发出叹息的一声。
瘦高男子见状,振声道:“我家老爷为朝廷,为百姓考虑,怎么会如此做出残杀百姓,陷害靖安司之举呢?”
段兰荪身后,那群跪倒在地上的庄稼汉子,依旧兀自磕头。
而土坡之上的几人,听了下方这瘦高男子一番“肺腑之言”,神色各异。
那位段兰荪,他似乎有些听糊涂了,按管事这么说,家里确实也是步履维艰啊。
而被段兰荪请了协助办案的冷利,望着下方大放厥词的那人,面上有愤愤之色。
一旁李新年神色平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群跪地磕头的庄稼汉子,口中似乎在默念什么……
忽然,他运起体内真气,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到下方,身旁的几人也在只能随之下场。
瘦高男子见到李新年飞鱼服,错金牛尾刀的打扮,面色警惕了几分,又看了自家公子,便上前行礼。
李新年朝段兰荪微微点头,道:“已经很清楚了,把这位何管事还有那几位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的汉子们都抓回去审审,这件案子就破了。”
那些跪在地上磕头的汉子们很快停止了磕头,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
那瘦高男子,也就是何管事,听这话,有些焦急,跳起脚道:
“这位大人,方才都说了,这事与我无关啊,我们家一向都是尊崇朝廷的旨意,为朝廷办事,怎么会敢和靖安司做对啊。”
他话中的含义就是,我和你们靖安司是一路的,还主动奉上那么多万石粮食,为何还要抓我……
黄若谷也力劝,道:“李大哥,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李新年冷笑一声,“按照朝廷的意思办事,就是低价兼并土地,十石一亩,十五石一亩?”
何管事又道:“这不是饥荒之年嘛,大人。”
李新年懒得和此人解释,对还有些茫然的段兰荪道:
“抓,都抓了,一个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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