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查?”李新年问了一句。
段兰荪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李新年哈哈一笑,拍了拍段兰荪的肩膀,道: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咱们啊,分头行动,先到处逛一逛,见一见这黄冈县的风土人情。”
说完,李新年不理段兰荪,自顾自回房换了身寻常百姓穿的便服,便踏步向外走去。
真就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去查案,不去调查线索,而是悠闲地这黄安县的大街小巷,在县外的村庄间游走穿梭,遇到寻常百姓,田间地头的庄稼汉子,还会装作游人过客,闲聊两句。
直到第二日早上清晨,李新年和段兰荪,先往停放船只的码头走了一遭,和那些工匠攀谈了会,打探了下船只修缮的情况,才又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高堂之上那两把椅子还摆在那上面,李新年坐定,喊小厮把那典史喊过来。
“典史,可核对清楚那几具尸体的身份?”
那典史打了个哈欠,表情有些敷衍,拱手道:
“回禀二位大人,弊县虽小,可是算上周围的一些村庄,也有七八万人,如他们这般的青壮,少数也有一两万,核算起来……”
李新年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
“从一两万青壮中核实出几个人,确实是耗时耗力啊,索性就拖延他个几日嘛,拖到船队的船只修好,等这群烦人的锦衣狗的船队开往他处,这案子不就算了结了嘛?反正知县和主簿都不想管,典史,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就是这个道理嘛……”这典史似是没睡醒,觉得这话说的对极了,刚称赞一句,才忽然想起此人的身份,冷汗一冒,双腿一软,又给两人跪了,叫道:
“两位大人,小人绝无此心啊。”
心里却把上面两个锦衣狗,还有知县和县丞这两个不粘锅的上司骂的个狗血淋头。
“典史,你可知上午那件案子事发后,你们县的人都是如何说我们靖安司的嘛,说锦衣狗们打着皇帝的旗号,朝廷的民意,抢夺百姓的粮食,滥杀无辜。”
典史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谁敢这么说?”
李新年神色微冷,道:
“总之,在我靖安司的船队离开黄安县之前,这桩案子不查清楚,泼到靖安司身上的脏水不洗干净,唯你试问!”
那典史跪在地上连续磕头,不断称是。
“是是,大人,小人已经命令下边的捕头扩大对码头边的搜寻,针对那几具尸体,也正在组织辨认……”
李新年要做的其实很简单,上头给他施加压力,他就给下面施加压力。
前世在体制内,很多时候都是这种情形。甚至有的时候,上面的人给他五十万的业绩要求,在对待次一级的下属时,很快就能变成一百万。
明面上,施加压力给典史,这个不入流的佐官,他顶不住的,要么真的努把力,大发神威,把这案子给侦破了。
要么就是分担压力,他上面的知县和主簿不是不肯搅和此事,不是不肯担责嘛?这个典史扛不住了,多半会去向这二人求助的。
这两人,躲得真快,定然是知道些什么……
有些时候,解决问题,是可以从内部寻找答案的。
李新年见敲打地也差不多了,轻松一笑道:
“去吧,典史大人,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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