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打量着眼前这幅匪徒劫持人质的场景,之前在边境,他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首先一定要稳住人质。
李新年目光在那被劫持的老者身上多打量下,竟觉得有些眼熟,又多看了两眼,忽然一股怪异的念头在心中生出。
“我劝你最好把这位老先生给放开,不然,你会付出超乎你想象的代价!”
曾虎冷笑一声,道:“想让他活命,你得先让我们活命。”
李新年没理他,低声对段兰荪道:“段兄,有没有觉得那个老者有些眼熟。”
段兰荪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神摇头。
李新年咬牙切齿,提醒道:
“今日上午郑千户给我们看的那张画像啊。”
段兰荪心中忽然浮现出那张画像,头皮花白披散,身穿麻衣,面容倦怠……
我靠,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把张俨张千户一条腿打断,还帮他剃了个光头的那个疑似天象境界高手嘛?
段兰荪嘴角微微抽搐,竟觉得那父子三人,着实是有些勇敢。
李新年面色有些严肃,低声对段兰荪道:
“段兄,请你赶紧去寻两位千户过来,不,最好是三位…………”
“那你呢?”段兰荪转身就准备离开,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新年正色道:“我自然要在这里看守着。”
段兰荪又看了眼对面那装若惶恐的老者,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吞在肚里,有些慌张地说道:
“李兄,一切小心!”
说罢,段兰荪就快步离开。
李新年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六御高门正宗的教育也就一般嘛,和前世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一模一样……
转过身,面带笑容,道:
“前辈,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呢?”
曾虎这厮还以为这声“前辈”是喊自己,冷哼一声:
“锦衣狗,放我们出金陵!”
可是下一刻,他看到对面那锦衣狗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异之色,还以为是自己把他吓住了,却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脖颈间,有滚烫的液体在流动,曾虎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爹……”
“爹!!”
身边两位儿子一脸惊恐悲愤地叫喊。
脑袋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圈,脖颈的断口处,鲜血喷涌,染红了被曾虎劫持的老者的雪白麻衣。
李新年瞪大眼睛,看着那老者轻轻推开那具已经没有气息,没有头颅的身躯,低头看了眼麻衣上的大片大片的血迹,眉头微皱。
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前辈,何至于此呢?”
麻衣老者缓缓起身,坐回他自己的那个桌子,夹起两块熟牛肉,淡淡道:
“此人如此卑劣,被你们靖安司关到山牢之中也是浪费了一间囚室,不若让给我!”
李新年眉头一挑,不知道这老者是何意,只是含笑道:
“前辈若是肯入山牢,指挥使大人定给你安排一间最宽敞的囚室。”
那麻衣老者叹了一口气,道:
“对你们靖安司,我很不满意啊,也就是叫张俨的千户还不错……小子,过来陪我喝两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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