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磁性的嗓音，从前面传来。在视线投入过去，一身白色运动服的背影一闪而过，已经走远。

随着背影的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如同厄鼻地狱一般的环境。

韩令法脑子嗡嗡作响，茫然的快步跟上李兴淼，她是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了那堪称误解的地狱空间，但此时，这破碎的地狱空间却分明无比清楚而真实地告诉她一个事实。

眼前这个浑身散漫，通过肢体就可以看出，压根没有系统锻炼过的青年男子。

“两击，毁灭了一个成型的地狱空间！”

在家族历史文档与守墓人的交流当中，韩令法知道已经完全形成的地狱空间。异常坚固，他们就和人体的肿瘤一样，是世界的肿瘤。

基本到了近些年已经没有几个人可以单独解决。

而她现在则见到一个真实不虚存在的人。

………

“你到底是谁！”

在蜿蜒曲折的山洞当中。

“一个巫祝。”

“巫祝那就是道士类似，也就是说你也信仰着神明？”

“当然。”

“那一位神明呢？”

“大司命。”

“楚地的那个？”

“是的。”

韩令法停住脚步，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李兴淼的后背。

“教皇自焚，天师下落不明，神殿被拆毁，典籍化为只言片语，天问十不存一。

诸子百家被迫家族传承，如今也所剩无几。你告诉我，你信仰神明，你那什么信仰？有能依靠什么证明你的信仰！”

清冷与愤怒的声音传递到李兴淼的耳边。

李兴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韩令法，“你的剑在悲鸣。”

李兴淼的眼睛盯着青铜剑，女子怀里青铜剑微微发出剑鸣，仿佛在悲泣。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又是什么，又凭什么保持着信仰。”

李兴淼看着如用迷途而不知未来的孩子一般，发着脾气的少女。

歪头想了想。

“一直存在的，信仰不是具体的人，也不是典籍，更不是哪些高大壮阔的雕像与建筑。它一直存在着你的心里，你的剑上，你的每一次挥动。”

“怎么可能啊，你在如同哄小孩子一样的话。那我们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凭什么要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命运去牺牲我们的一切。

凭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我们！”

李兴淼看着钻入死胡同的少女，叹了口气。走她的面前，看着低着头的少女，伸出右手一点青铜剑。

“从来没有消失过，公义自在此！”

随着李兴淼一指点出，青铜剑发出清脆的剑鸣，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着韩令法。

“如同神圣的歌颂一般，要在四方，令在中央

法无禁止即可为！

无论贵贱，一决于法！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杀人者死！伤人者罚！”

韩令法陷入了幻境，看着眼前的年龄不一的自己，面对着各种的怪物，死战不退的自己。

突然好像理解了什么，转而痴笑一声。

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站着近百的人影，透过光明看不清面容，但却可以感受到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

幻境逐步消失，视线转而看着李兴淼，微微施礼。

李兴淼对着少女伸出左手。

“走吧！”一起去看看他们。

被掩盖了这么多年，大家都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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