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霸先既然出现在北面,那么南面一股自然是贼人别部在虚张旗帜。
如果只是别部,人马很难有多少,以卢子略所领,自然足以应付。如此说来,之前那些派出去援助卢子略的人马也就可以叫回来了。
吩咐了后,又即传令下去,即刻拔寨回营。
而周文育不知道的是,他拔营时,他的一举一动完全被身后城头上的钱道戢看到,并指给了陈霸先看。
陈霸先击走杜天合所部,并不追击,在简单的打扫完战场,处理了器械,立即率部回了熙安。
陈霸先所部是夜晚悄悄回的,又是故意掩藏金鼓旗帜,故而周文育所部一点也不知道消息。
陈霸先虽然连胜了几场,士气也正旺盛,但毕竟士卒疲敝,不能继续打了。
是以,在胜了后,立即回隘内休整。
士卒饱饱睡了一晚上,他陈霸先也睡了个安稳觉。
接下来,陈霸先在等待机会。
不管是杜天合那边,还是眼下的周文育所部。
杜天合回营半路被广州兵拦住,不想只需一个回合,就将对方击溃。
这之后,杜天合闭营休整,也暂时找不到攻击他的机会。
而陈霸先在得到广州兵败的消息,也很是无奈。
果然萧谘到哪里都是管不住自己,总喜欢搞出一些事情出来。
对于宗室萧谘,陈霸先他不好责备。也只能是轻叹一口气,只希望他不要继续惹事,否则他外围没溃,城内先崩了。
倒是眼下,兵临熙安多日的周文育,此刻也终于是撤军了。
大概周文育也是听说了他本部亲至广州北门的事,以为此处不足为虑,也就撇下了。
对于如此的大好机会,陈霸先焉能放过?
“子韬,你可看见了?”
子韬是钱道戢的表字。
钱道戢扫视了城下一眼,当下拱手笑道:“贼军突然撤走,当以为督护去了北面,而我隘内不过数百兵马,不足为惧。若督护此时出击,定然让他意想不到。”
陈霸先哈哈一笑:“正是为此。”
“不过……”
钱道戢又道:“连日来,我虽一战未与贼交,但我观贼人营垒布置严整,虽是撤军亦有章法,督护不可小觑”
“此固我之担心处。”
陈霸先手握剑柄,看着城下远去的人马。
对于行军布阵,陈霸先再熟悉不过,只需瞅上一眼,也立即知道对方是否是有真本事。也正如钱道戢说的那样,城下贼人不但扎营严整,左右呼应,难以袭扰。就算是拔寨,行军而前后照顾,非是杜天合那样的贼人可比。
但此时机会难得,也正是贼人以为他们主力还在广州城下与杜天合大战之机,贼将必然生出疏怠之心。
虽然他们队伍看起来严整,但也正是破敌最好的时机。
而若等他回营将这边消息传到卢子略耳里,再整大兵过来,则又是另外一个局面。当趁此贼还没有反应过来,先给予重重一击,然后再行破局,到时候也就好办多了。
陈霸先缓缓拔出佩剑,击在城墙垛上,说道,
“然贼正是轻慢我军之时,此刻出击,当破贼无疑。此隘还需子韬你守着,我当亲自带兵追袭,必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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