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胡颖有了野心,就单凭他与章要儿这对母子,只怕是压制不住他,且有覆卵的危险。
所以,在这件事上,宁愿自己狐疑一些,敬畏一些,也要对父亲母亲,对高要的百姓负责。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怕胡颖一家独大,只手遮天,而担惊受怕。如今,因为有了他的两个叔伯的到来,倒是给了陈昌以足够的底气。
故而,在欢迎了两位叔伯后,他再次打开牢门,来见杜晋。
杜晋肩膀上的箭伤此刻也已经有了更好的康复。
他的心情不像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暴躁了。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上次陈昌让人给他去了镣铐,使得他可以在牢内自由活动,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些。
“周季。”
随着陈昌的一声吩咐,身后跟着的周季将食盒放在了案上,同时还有酒樽和盏。
酒盏,这次有两只。
在摆放好后,陈昌随即让苏心斋和周季等人去外面候着。
等到他们都出去了,陈昌抬头看向杜晋。
却见杜晋看着周季离去的背影,两眼一时没有收回来。
陈昌很是奇怪,但他没有立即道破。
他席地坐了下去,也不管牢内的腌臜。
“请!”
杜晋被这声打断,倒也没有矫情。他当即坐下,自取食盒,自己给自己倒酒。
陈昌抓起酒樽,也自个给盏中倒满酒。
杜晋好奇的看了陈昌一眼,没有说话。
大概是觉得陈昌这么小,应该还不会喝酒。
谁知陈昌把盏抬头就将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涓滴不剩。
这时的酒水度数偏低,跟后世啤酒度数接近。
喝不醉,根本喝不醉。
不过,他似乎忘了自个还是个小屁孩。以如今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不停的造,三五下下来,早就脸上通红了。
倒是因为脸上肌肤细嫩酡红,偏偏更加可爱。
杜晋见得陈昌如此痛快,倒是颇合他的胃口,当下把盏与他对饮起来。
也不管,他们实际年龄的差别。
倒是因为两个都是少年人,才能喝得更加干脆利落。
陈昌先是跟他随便谈论近两日的状况,接着顺其自然提到了刚才一幕:“你好像见过周季?”
杜晋微微一愣,此时也有点上头了。
“周季,是谁?”
显然他没有说谎。
“就是刚才我带进来,为我摆放食盒的小卒子。”
“哦,是他?”
杜晋道:“此人我当然见过,否则我不会断定胡颖会做出卸磨杀驴之事。”
陈昌心头一紧。
看来,这酒作用果然可以,轻易就将杜晋的话引了出来。
“晋哥,喝,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
在此时,能让杜晋有多痛快就应该有多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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