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河桥乃孟津东北部架设于黄河之上的一道浮桥,由魏晋名将杜预始建,定名富平津,世人俗称“河桥”。
此桥乃洛阳外围戍守要地。每遇战争,攻者常夺据河桥以逼洛阳郊郭,守者则会想尽办法,纵火船烧毁河桥。
过去几日,中军帷幄尚有担心司马乂会派人毁损河桥,如此,大军南渡可就得多迂绕出七八十里之远了。
陆蔚接着又道。
“另报,河间王麾下振武将军,于五月下突入洛阳西郭,与皇甫商战于河阴县,历五日,大破皇甫商。不过,六月上时,张将军进攻西明门,久攻不克。据称司马乂胁天子登城,张将军部下睹城墙上有白虎幡,担心误伤天子,让司马乂趁了一二先机发起反攻。”
他当然知道,军报上虽然这么写,只是为了给张方挽回一二颜面,张方可是连皇后、皇太子都敢擅自废黜的人,又岂会在乎晋惠帝的安危?
此一役,实则是司马乂所领的禁军乃国之精锐,再加上天子亲自督师,全军上下,士气高涨,又合国都洛阳,可谓是当今天下坚城之最。岂能轻易克破?
“张将军现在如何?”陆机听罢,脸上虑色。
“报称,张将军大军溃败,伤亡枕藉,已率部由洛阳西郭退出,于十三里桥附近设营。不日前,又征发附近百姓,决断长分沟和千金渠。至今日,洛阳城内已经断水超过十日了。”陆蔚把军报中最后的消息念了完。
“嗯,张将军先师鏖战一月有余,初战告捷,已属尽力了。我部当加快行进,兵陈洛阳,荡平乂乱。”陆机似乎并不关心张方成败如何,客话客说道。
实则,大帐之内,在座诸位其实都知道张方出身微寒,无论此子之前在河间王手下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都改变不了高高在上的士族对白身的鄙夷。
更何况,时至今日,洛阳未破,张方唯一能值得称道战绩,也仅仅只是两年前擒杀了起兵响应齐王、讨伐赵王的安西将军参军夏侯奭。
说起来,此一役也属吊诡。
赵王初篡位时,张方主府河间王一开始是支持赵王的,故而才对反对赵王的夏侯奭下了手,尔后又派张方率兵前往洛阳支援赵王。
岂料,大军甫出关,河间王又收到消息,原来齐王的兵力要远强于赵王,于是立即改口支持齐王,反对赵王,并快马追回了张方。
晋室宗王,果然都是有大智慧的。
就在陆机等人欲继续商讨进军、布营、辎重调度等诸事宜时,帐外副将朱异,又接了帐下督的传话,遂抱拳禀事入内。
“禀将军,外营来报,获嘉长张邛,与本地才俊周子茂、卫士度,携牛羊合四头,前来迎犒,望能拜见将军。”
区区一县之长,其身段未必够资格来晤三军统帅,故而需请出本地名流一并,借名流声望来求得一见。
陆机虽不曾听闻这县长张邛和周子茂二人的名声,但对卫士度尚有耳闻。获嘉县距离洛阳不过百里之距,昔日他久居洛都时,或多或少都曾听闻三河左近一些才俊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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