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他看来,就算自己地窖里有陆蔚手下兵士的家眷,也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贱籍之人,何足挂齿!
此时,后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当然,流民们自是被陆蔚的手下拦在了中门前。
杜冒、杜宣以及一众杜家家人听了孟亮这话,更是笃定了这厮残害了自家小弟,一个二个,义愤填膺,怒火中烧。
不远处的石镇先,全然不顾腿侧的伤势,以手锤腿,怒视孟亮,愤慨万分。
放眼此处,唯孟亮还是一副鸣鸣自得、有恃无恐之态,招恨至极。
陆蔚缓缓吸一口气,拔出了腰间佩剑,向孟亮走去。
“姓陆的,你,你要作甚?你可不敢杀我,一只贱民的小崽而已,我偿钱一万,大不了,三万都可!你别过来!”孟亮眼下孤家寡人,又陷众矢之的,岂能不惧。
陆蔚心火渐盛,他不再废话,举起手中剑,一剑劈在了孟亮的脸上。
孟亮惨嚎跌倒在地,捂脸翻滚,鲜血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这一剑并没有取对方性命,不过伤痕由额角直划到下颚,皮已翻、肉已绽,注定是一记的重伤。
陆蔚要的,就是在孟亮脸上留下一道此生不可湮灭的记号。
“高坦,将此贼打断手腿和喉骨。”旋即,他又对高坦吩咐道。
“大郎君是要能治好的打法,还是治不好的打法?”高坦心中同样隐怒已久,若非要抓这厮来问话,他早就按耐不住要将对方痛打一顿。
“我希望此贼余生不能再动,亦不能再开口。”
“遵命。”
于是,孟亮很快就不能再惨叫了,支支吾吾一阵后,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处置完孟亮,陆蔚这才下令麾下部旅,开始驱散流民。
流民们本是乌合之众,大多没有主见,不过一旦聚众成乱,穷凶的本性就会暴露无遗。
短短一个时辰之内,恢弘的庄园前院几乎被摧毁了一大半。几十人到上百人结成团伙各自行动,有时候为了争抢一些财物,流民团伙相互之间都频频发生争斗。
辛园里,有不少门客被杀,也有女婢遭到侵犯,甚至被劫出了庄园。
仿若印证了后世一则名言: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约束的一面。
陆蔚要的就是这种混乱,事后足以反证孟亮的残暴无道。
至于驱散行动,并不算困难。
尝到好处的流民团伙,但凡见到了身披铠甲的官兵,第一反应就是保住今日所得,只要不是赶尽杀绝,稍微斩杀数人进行震慑,足以让人群自散。
恰好,他的部曲营新成,营中兵士尚欠鲜血实战的洗礼,正好也能借机锤炼一番胆魄。
就在陆蔚带着孟亮及一应遭受迫害孩童准备离去时,他的队伍途径后院一处小院,但见院门虚掩,内里却传来阵阵打斗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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