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其中有人忍不住举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当日下午,训练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在之后一段时日,陆蔚一如之前那般宿在军营之中。他先用了三日时间,教会全营将士学习“自重训练”的操法,不久之后,营中诸子更是在私底下将此操法称为了“陆营戏”。
对此,他自然并无介意,自己原本就有意向全营灌输,此乃“陆家的营”,故而这等具有“私人性质”的俗约,多多益善。
小练练武艺,大练练结阵。
小练七日,由现由督伯将和队主负责教习。这些能一路伴陆机走南闯北的门人,枪刺、刀盾甚至拳脚上,自有家底,传授武艺不在话下。
大练三日,则由陆蔚与高坦、乔邵一并主持。高坦、乔邵皆是武夫,仅仅略懂一些枪阵的操法。而陆蔚也是在昨日晚间时,方才从五叔陆耽那里,借来了家祖注释的兵书,只能一边钻研,一边传授。
颇为无奈的是,家祖当年多掌东吴军事,所注兵书,以水战居多。
陆蔚只能凭着记忆,在枪阵之外,亦将南北朝时期最为常用的“却月阵”投入训练。
“却月阵”创于刘裕,阵型是以“车四千两,分车为两翼,方轨徐行,车悉张幔,御者执槊,又以轻骑为游军。军令严肃,行伍齐整。”简而言之,就是以特制战车,在阵前组成一道围墙,阻挡敌骑的视线和冲锋路径。
至于这道围墙的形状,未必只有月牙形,亦可根据实际地形,错综排布。
事实上,陆蔚心中清楚,部曲兵目前根本用不上此类大阵。无论是训练,还是实战,待到真要排布这般规模的战阵时,彼时自有更高级的将领坐镇指挥,各路将军只需按令行事即可。
然而,他之所以坚持要习大阵,一则是为了尽快磨合全营,二则也是有意栽培一些军官。
目下时代,先贤兵书无一例外,皆为十分珍贵的技术书籍,此等高级知识,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的。
假以时日,他会陆续在部曲营中指点更多的阵法、兵法,大头兵们没有思想,只会跟着命令做事,但凡有认真听学者,足可见此子有心有志,大可笼络为亲信,用心栽培。
除大练、小练之外,“陆营戏”则是每晨晚固定的功课,每逢大练时则暂停休息。
小练加大练为一个周期,结束后可全营休整一日。不过在休整日里,仍需练习“陆营戏”。
尽管训练时所用的兵器,都是武库里的陈年旧货,但正如陆蔚所说,眼下无需上阵杀敌,权作练习还是够用的。明朝俞大猷所著《剑经》,虽名为“剑”,但所授的却为棍法,有人推测这便是用棍代替剑来进行训练。
伏天里,炎阳悬顶,天地之间就像火炉的炉心。
凡自重练习和小练时,陆蔚都会亲自下场参与,此举,除了鼓励将士勤勉、增进与诸子的关系之外,同样也是为了强健个人武艺和体魄。
他与诸将士们几无二样,同出同归。每日的训练,大汗如豆一般挥洒。最初的那几天里,简直如同脱一层皮一般的艰辛,全靠毅力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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