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洛都连年战乱,中枢失权,王侯将相一日三变,国库早已顾不上诸多官位的俸禄。各地藩王、权臣、大吏自据财政,所举用的将、官,无论是府属、地方官甚至朝官,皆由府主自行承担俸禄。
换言之,陆机后将军府的所有资产,全都出自成都王“颖府”,后将军府额外多要任何经费,都得过颖府的府库。
“父亲,正因为时间紧迫,蔚方才需要额外经费予以支持,提升对部曲整编训练的效率,争取在开拔之前能让部曲略有小成。”陆蔚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照你这般说法,当真还不如让殿下调拨王国兵入部曲。”
“父亲,部曲新募诸事业已都在推进当中,眼下也只是每月额外需要三百石而已。”
“罢了,签了条陈,送去子元处吧。”
三百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陆机本是天下名士,昔日在洛阳时,常与权臣公卿结交,高低也沾惹了浮华的生活作风。再加上自己时下,正深受成都王青睐,长子开口求事,自当予以方便。
眼下,府内账目皆交由四弟陆云养子、大都督参军陆午陆子元协理,都是自家人,办起事来自然不会什么难处。
“多谢父亲。”陆蔚拜了谢,又陪着父亲饮了一盏茶,这才告辞离去。
两日后,后将军部曲新募已有小成。
陆蔚叫上费慈和几名兵曹吏掾,拿了条陈,循例前往邺城武库申领兵装。一千五百兵士的兵装,数量不小,武库从核对,到出调兵装,再到输送入营,前后少说需要三、四日。为了在新营落成之后,第一时间能用上兵装,故而提前了几日。
闹市人多,一行人并驾徐行。半途中时,陆蔚也顺便向费慈询问了部曲新营和河北诸军的最新进展。
“新营就在南郭的杜湾,出南城行三、五里就到。眼下已有一千一百二十一名新兵入营了,高督伯昨日带人已经宿在新营,帮衬着安顿呢。”费慈说道。
“所募兵士可都合适?”陆蔚又问道。
“高督伯颇有识人慧眼,尝用触骨、观牙这般机巧的方式来辨人,所得兵士,皆是盛年健康的勇士。”费慈回答道。
陆蔚听了,心中生出对高坦的欣赏,看来这位家将果然阅历颇丰。
尔后,费慈又向陆蔚简略介绍了当前河北大军诸部的情况。
大王是五年前方才出镇邺城,如今河北诸军大约可分为三部,一部乃殿下王国亲军,一部乃并、司、冀三州外军诸将,一部乃最近几年投效在殿下麾下的掌兵将军。
陆蔚微微颔首,表示了然。
三年前,成都王在平定赵王案后,朝廷进其为大将军,加九锡。成都王虽领了大将军衔,却坚辞九锡,同时还下令厚葬讨伐赵王作战阵亡的将士,以及赵王本部阵亡将士,此一举一度赢得天下士人赞许。
自那之后,不少名士纷纷投效颖府,其中不少宿臣得获将军号,成为除河北旧有驻军将领之外,唯效忠成都王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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