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笑脸说道。
杨丰露出一丝深沉地笑容。
“衍圣公,你这就不对了,此辈惊扰孔圣陵寝,就算是千刀万剐也难消其罪,若不斩之于曲阜,如何能平天下儒生之怒?诸位同学,你们说是不是?”
他看着那些秀才们喊道。
“是!”
苏敦生带头喊道。
“是!”
秀才们齐声高喊。
“那既然如此,就叫刽子手来,将其明正典刑。”
孔胤植赶紧改口,看着旁边知县说道。
知县可是他们家世袭的。
“快,叫刽子手!”
知县赶紧喊道。
“慢着,衍圣公,学生是说由你亲自动手,孔圣是你祖宗,你是这一任衍圣公,建虏惊扰孔圣陵寝,你也是有责任的。虽说御敌的确不是你职责,但如今学生把建虏带来了,这斩其首级以祭孔圣,这种事情还得你亲自动手,你要是不亲自动手,如何能消孔圣之怒?”
杨丰说道。
然后他把刀柄再次塞给孔胤植。
“杨生员,你这是何意,衍圣公一文臣,手不能持刀,你非要衍圣公亲自动手是何故?”
知县怒道。
“孔知县,我听说建虏屠兖州时,阁下携数万两银子入敌营?原本我倒是还奇怪了,就连鲁藩都被屠,曲阜周围各城无一幸免,这建虏怎么就单单放过曲阜?我蒙阴阖城浴血,与建虏苦战之时,阁下安坐城头,坐视四邻白骨蔽野,血流成河,不知何以对孔圣?”
天启朝兵部尚书秦士文之子秦璿冷冷说道。
“你,你,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知县怒道。
“陈泰,他有没有拿银子去你们那里贿赂你们?”
杨丰喝道。
“有,有,他拿了三万两,还送给我们几十个美女。”
陈泰机械地说道。
“孔知县,家父监察御史,学生倒是很想问问家父,这可是圣贤之道?”
苏敦生冷笑道。
知县一哆嗦。
然后他看着周围那些秀才们冰冷的目光。
当然,他做没做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杨丰随时可以说他做了,有这些建虏当人证啊,更何况曲阜周围各县无一幸免,这些秀才全都要么死了亲人,要么家产被洗劫,却只有曲阜安然无恙,本来心里就极度不平衡。说衍圣公贿赂建虏是不合适的,可他这个曲阜知县完全可以瞒着衍圣公私自贿赂建虏,而鲁王全家死了多半,活着的宗室同样看他们极度不平衡,只要杨丰这边闹起来,鲁藩肯定跟着。
衍圣公当然不会有事。
但他这个知县,恐怕只有自杀一个选择了。
“衍圣公,这建虏,你必须得杀。”
杨丰把刀又塞到孔胤植手中,很认真地说道。
孔胤植欲哭无泪。
他当然明白,自己手上沾血就不好办了。
清军能杀过来一次,当然能杀过来第二次,实际上这已经是第二次,只不过第一次没到曲阜而已,以他的智商很清楚,下一次用不了多久。手上没沾血的怎么都好说,那建虏也不是不给孔圣面子的,孔有德还想认亲呢,可手上沾了血,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这种聪明人,就是要避免沾血,给以后留条路。
“衍圣公,你应该知道,这建虏可还没离开山东,曹州一带至今还有大批建虏,所以哪天一伙建虏流窜过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们这些人家里都死了亲人。
心情都不是很好,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的心情好些?”
杨丰阴森森的说道。
孔胤植一哆嗦,然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来,握着刀柄,把刀刃按在这个建虏脖子上。”
杨丰说道。
孔胤植机械地接过刀。
他现在没地方求救,因为官军都还没过来,他周围只有一座座被建虏血洗过的城市,没有地方官,没逃跑的都被建虏杀了。而地方士绅全都处于极度心理不平衡中,毕竟现在就他没遭建虏毒手,这种事情就是会心理不平衡的,说到底大家对他也没什么尊重。趁着这种兵荒马乱,干脆假扮建虏或者流寇半夜摸进曲阜杀他全家,把他家产洗劫然后瓜分,这也不是做不出来。
孔圣……
大家拜的是孔圣,又不是他。
都是邻居,谁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啊?
别说这些士绅,曲阜本地贫民都有可能这么干呢!
“就这样,没杀过不要紧,杀一个就会了,杀人很简单的,这刀也锋利的很。”
杨丰拉着孔胤植的手,用那把刀在那个清军士兵脖子上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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