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说完,扔下范张氏转身就走。
范张氏呆立当场,额头的鲜血淌到脖子里都浑然不知,只知道丈夫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蓉大奶奶的态度不可谓不和蔼,却又把他们扔给了管事。
他们该找哪个管事?
当然是云秀生云大管事。
可是,要是找云管事有用,他们用得着冒险拦截蓉大爷和蓉大奶奶?
而且,他们也不敢找云秀生,到现在,云秀生飞脚踢棍钉墙的画面依然萦绕在他们的脑海中,让他们心有余悸。
可是贾蓉和秦可卿的态度让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情还只有云秀生这个小管事能解决。
当真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范大忠愁眉苦脸地叹口气:“只能向云管事服软求情了,说不得还得出点血。”
范君良憋屈又愤懑:“爹,咱不求他,咱双柳村的一条心,团结起来未必就怕了他,大不了迁走就是。”
“闭嘴!”
“爹——”
“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老子先宰了你,省得祸及全家。”
范君良这才悻悻闭嘴。
范大忠深吸一口气:“走,回家,拿银子,明天一早再来。”
秦可卿房间。
贾蓉醉醺醺地摸到卧室,冲着秦可卿道:“嘿嘿,娘子,让为夫疼疼……”
秦可卿裹紧被子,淡淡道:“老爷大丧,热孝期间,禁止同房。”
“没事,没人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老爷在天有灵,看到你如此荒唐,岂不嗔怒?何况老爷的棺椁就在隔壁院子,你有心情?”
想到贾珍以前的种种,贾蓉兴致全无。
秦可卿顺势转移话题:“今天双柳村的范大忠三口找上门来,想……”
贾蓉粗暴打断:“少拿这些事烦我。”
秦可卿内心毫无波动,贾蓉什么都不管才好呢,最好天天家都不回,省得她提心吊胆。
无能?
无能更好,不会添乱。
想到这,转移话题:“老爷灵柩已在家里停了二十日,再有二十来日便可出殡,出殡后又要在铁槛寺守灵百日才能运送回金陵安葬,当早作准备。”
贾蓉听到这里,头更大。
偏偏这事儿还拒绝不得。
怎么拒绝?
他是贾珍独子,就算再恨贾珍,也必须摔丧驾灵并送回金陵安葬,否则不用百姓指责,便是宗人府、御史台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他,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因为大景王朝以孝治国,代代皇帝以孝为先,尤其当今永兴帝,更重孝道,即便当了皇帝也要日日亲至大明宫向太上皇问安。
如果被御史台的人抓住把柄,搞不好会丢了爵位,或者多降几等。
所以,闷闷点头:“你看着安排。”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老爷那些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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