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城,天守阁。
织田信长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他望向昏暗的房顶,深深吸了一口气。
而这一口气竟是不自觉得颤抖起来。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波动极大,努力按下心中烦闷,呼吸声渐渐颤颤巍巍。
这时,一道身影端着一杯热茶缓步走了进来。
织田信长连忙用一只手挡住双眼,假装沉睡未醒。
随后,他的耳畔便传来一阵酥麻的声音。
“相公别装睡了,起来喝些热水,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跟归蝶说,我已经让外面的小姓回去歇息了。”
归蝶轻轻唤道,温柔地抚摸着织田信长的脸颊。
滚烫的热泪从双颊处滑落,归蝶微微一愣,旋即帮自己的相公抹去泪痕。
归蝶知道,这次讨伐美浓过于匆忙了,织田信长战斗经验尚且不够丰富,恐怕在他心中已经有了悔意。
但是织田信长作为织田家的家主,哪怕后悔了,也不能承认。
犯错知错,却不认错!
归蝶用力拍打织田信长的双脸,语气严厉道:“清醒点!你看你哭起来像是什么样子?要是传出去,家臣们的力量还怎么敢借给你!”
织田信长一想到自己鲁莽行事,让整个大军身陷囹圄,而且还中了敌人的计谋,被一群野武士追着打。
他何时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啊!
意志消沉之间,织田信长忽然觉得自己的束腰正在被一双灵活的小手解开,他下意识想坐起身子,却被归蝶一把倒推。
“归蝶,你……”
织田信长只觉得身体一紧,心脏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
他想要挣开束缚,却被不知好歹的小舌挡住去路。
第一次有如此体验,织田信长再次屈辱的败下阵来。
归蝶咽了咽,喝了一口热茶漱了漱口。
织田信长沉重地低吟着,问道:“你从哪里学来这招?”
归蝶红着脸,抿着红唇笑道:“前田利家的妻子,阿松……”
“好小子,竟然偷偷享乐!”
织田信长心中的阴霾被归蝶嘬去大半。
归蝶更加确信阿松当时所言,窃窃私语:“果然阿松说的没错,只是良药‘苦口’呀。”
“你说什么?”织田信长抬眼问道。
归蝶十分大胆,径直跨了上去:
“妾身乃是‘浓姬’,相公征伐美浓失败,总不能在浓姬这里也抬不起头,别让妾身小看相公哦!”
“可恶!你比美浓三人众还要过分!”
织田信长重振旗鼓,一个翻身占据上位:“刚才位置错了,应是我征伐浓姬才对!”
渐渐地,如黄鹂鸣啼般悦耳动人的歌声从天守阁的狭间响起。
不久之后,织田信长躺在归蝶怀中,享受着短暂的美好。
进入“贤者模式”下的织田信长此时头脑格外清晰,迅速将整个新加纳之战的过程重新推演了一遍。
到最后,若不是那英俊青年挺身而出,找到敌人疏漏之处,自己很可能交代在墨俣了。
织田信长不禁有些后怕,感概道:“归蝶你知道吗?新加纳之战,吕正义在重要关头再次救了我一条命!
这是第二次了,吕正义是个百年,不对,是个千年难遇的奇才!我想要将他永远捆绑在我身边!
但是,他现在没有父母,无亲无故,我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的心牢牢拴在织田家呢?”
归蝶双臂环胸,支着脑袋思忖半晌,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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