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到田福军家并不远,出了办公室两人便顺着坡朝上面走着。
来到田福军家,徐国强还在院子里摆弄着那块光秃秃的菜园地,一旁徐国强养的那只老黑猫趴在一边晒着太阳。
见到有人走进院子里也只是抬着头眯了一眼,接着又假寐着。
“徐大叔忙着了”
走进田福军家小院,陈文轩和徐国强笑着打着招呼。
听到陈文轩的话,徐国强将手中的锄头放下笑着说道:“小陈来了,屋里坐,人老了就是闲不住,我将这点摆弄完。”
这块菜园地徐国强隔三差五的都要翻着,给自己找点事做。
“好勒,您忙!”
和徐国强说着,陈文轩和田福军走进了屋里。
“文轩哥”
正在屋里收拾桌子的田晓霞见到陈文轩立马笑着喊着。
一段时间没见,田晓霞也长高了。
看着眼前还是像假小子一样的田晓霞,陈文轩笑着说道:“晓霞,有一程没见你去公社找你润叶姐玩了,你是不是高中毕业了。”
前段时间,贺秀莲生产,陈文轩和周静秋过去看了下,听少平说好像要高中毕业了。
两人一届的,也不知道说到私事和田晓霞高中毕业有没有关系。
“是的文轩哥,上午才和班级同学互换了礼物了。”
指着一边桌子上放着手帕和笔记本田晓霞笑着说道。
“你看,我这段时间也忙着了也没顾上,你喜欢什么,回头我送你。”
听着陈文轩的话,田晓霞脸上笑着思索着,身后的田福军笑着说道:“有啥好送的,这么多笔记本手帕也不知道用到什么时候。”
听着自己父亲的话,田晓霞一脸不服气的说道:“爸,我可是在你的书房也看到不少当初别人送你的笔记本了。”
“而且,文轩哥送我的礼物,我肯定要的,不过我要好好想一想。”
“文轩哥,你们坐,我去厨房端菜去。”
看着得意跑出去的女儿,田福军溺爱的笑了笑,对着陈文轩说道:“文轩坐,喊你过来也是因为晓霞毕业的事,原本想留她在县里教书的,但这丫头非要去石圪节和润叶一起,这不到时托你照看下。”
“别让她太野了。”
中午天冷,这个年代也没有禁酒令,两人喝了一小瓷缸白酒暖暖身子。
席间拉拉家常,说着原西其他公社能不能参照石圪节的模式。
和田晓霞打了声招呼,让她放假没事去公社玩,陈文轩从田福军家走了出来,时间也快一点了,陈文轩准备回公社去。
在大礼堂外,陈文轩叫上了老张。
喝酒不开车,陈文轩牢记着,坐在副驾陈文轩靠着椅背,透过打开的车窗朝外面望着。
“老张,停车!”
“好的陈主任,怎么了?”
一旁的老张将车子停在路边疑惑的问着。
“没事,你在这等下,我进去看下。”
对着老张说完,陈文轩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刚刚陈文轩看到孙少平拉着个跛脚的女子匆匆的进了供销社的门。
这边孙少平上午和同学们互换完礼物,便准备收拾着骑自行车回去了。
如今金波去内蒙那边当兵,孙少平平日里便住在学校。
今天因为毕业要将行李带回家,孙少平便将孙少安的自行车骑了过来。
这不孙少平刚收拾完东西,外面侯玉英便匆匆的走进了他的宿舍。
看着眼前的侯玉英,孙少平有些尴尬。
自从那次自己在洪水之中救下了侯玉英之后,这個女子总是粘着自己。
原本自己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对方虽然跛脚但孙少平也是一视同仁的对待着,不过自己已经和郝红梅有好感了,对于侯玉英孙少平便笑着拒绝了。
这不见到侯玉英走进宿舍,孙少平也好奇的问着啥事?
看着眼前高大白净的孙少平,侯玉英迟疑了下说道“少平哥,那个有个事和你说,刚我爸说,郝红梅在供销社偷东西了,现在人被关在供销社后院了,正准备通知学校。”
“少平哥,我话还没说完了。”
“我带你去,不然你进不去。”
看着刚听到一半便急着朝宿舍外走去的孙少平,侯玉英在后面焦急着喊着。
听着后面侯玉英的话,孙少平又转身跑了回来,是的,自己一个人人家肯定不让进的。
等自己再回去找文轩哥,郝红梅说不定已经被送走了,想到侯玉英的父亲是供销社的主任,孙少平一把拉着侯玉英的手,朝着供销社跑去。
“少平哥,你等等,我走不快。”
“来时我和我爸说了,等一等,放心吧没事的。”
听着身后侯玉英的话,孙少平看了下对方行动不便,感激的说着:“玉英同学不好意思,那个我有点急了。”
看着身前焦急的孙少平,侯玉英忍不住羡慕郝红梅的好命,听说对方还和顾养民有些牵扯,这样的女子真配不上少平哥,不就长得漂亮些,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是自己不跛脚,少平哥能看上自己就好了。
没想到少平哥第一次牵自己的手竟然是为了郝红梅,想到这里侯玉英开心中也带着些许难过。
来到供销社,孙少平拉着侯玉英匆匆的走了进去。
对于现在被关在后院的郝红梅,心中充满着担心,自己和郝红梅因为志趣相投认识,对方喜欢看书,自己也喜欢,一来二回便互相心生好感。
和前世郝红梅一心想和顾养民在一起不同,如今有着陈文轩对孙家的介入,孙家的光景早就好了。
孙少平穿衣打扮也和城里的干部子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因为孙少安管教的严格,孙少平也没有染上什么干部子弟的坏习惯。
反而因为不再自卑,又在陈文轩的鼓励下读了很多书,在学校里每每参与讨论都是慷慨激昂,在学校也是明星般的人物。
这就让郝红梅将心思放在了孙少平身上。
此时的郝红梅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兔子被猎人关进了笼子,惊慌、绝望、痛不欲人。
她在供销社后面的这个窑洞里,哭得死去活来,心里也是喊叫着:一切都完了……
本来,眼看就要高中毕业,她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快乐,她终于熬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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