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如果你要听我讲述古老的传说;
我会说,精灵那穿越天球躲避末日的故事不值一提,看看那猎魔人诞生于折磨的故事吧;
亲爱的,如果你要听我描绘人类的崛起;
我会说,那淫秽的宫廷与乱伦的传闻难以言说,听听猎魔人拯救渔夫的传闻吧;
亲爱的,如果你要听我传唱爱情的旖旎;
我会掏出我的心,询问你白皙的双手,是否愿意将它握住,让我漂泊的心找到方向?
……
吟游诗人一曲唱罢,闭上眼轻抚琴弦,拨动手中的鲁特琴再度弹唱了一遍副歌的部分。让身后伴舞的舞者们又舞动了一遍,最后在万物本性酒馆的观众饱含热泪的目光下。
吟游诗人摘下头上的插着羽毛的帽子,带着微笑,优雅而轻盈地鞠了一躬。
没有人说话。
除了好似依然回荡在酒馆内的琴声,以及啤酒泡沫破裂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
所有的观众,无论是刚从船上下来,想要痛饮一杯的水手;还是慕名而来,朴素打扮的来自凯拉克城区的新贵族;亦或是难得光顾一次酒馆的农家妇女……
他们此刻好像暂时忘记了过往的伤痛,身份的差异。他们围坐在万物本性酒馆内,临时搭建的舞台周围,或特意安排的二楼观赏位,共同聆听这场由著名歌者与诗人,亲自演奏的新的诗篇。
突然,一个水手手中的酒杯“咚咚——”地掉到地上。
这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它仿佛成了信号一般,唤醒了沉醉在奇异传说与悠扬歌声中的所有人。
场上掌声如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感慨,似乎诗人的歌声勾起了他们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在酒馆二楼的高档座位上,有个人拍着手站起身来,他原本披着的灰色的喑哑斗篷,在其僵硬而庄重地鞠躬动作下,露出了下面带着金色花纹的宝蓝色长袍。
“感谢您,丹德里恩大师。”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年轻却格外嘹亮,“请允许我——希达里斯的蒂尔顿,为您精湛的技艺献上感激与赞扬,相信在座的诸位,都不会反对我的观点。”
随后,他扫视了一眼在一层围坐的水手与平民,眼中闪过一丝蔑视,掏出怀里沉重的钱袋,便丢到了舞台上。
“咚——”沉重的响声似乎向众人宣告着里面的分量之重,这声音令许多人都为之一振,看向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与贪婪。
而舞台中央的丹德里恩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淡漠,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所谓贵族豪掷的千金,他的心中只有艺术。
丹德里恩身后的学徒,也有些发愣,直到他看到老师背后的手急切地催促。
“感谢您的慷慨,蒂尔顿先生。”他谢道。
“应当感谢丹德里恩大师,为我们带来的故事。”
蒂尔顿说完便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若非他所经受的贵族礼仪,需要他在平民面前保持荣辱不惊,他早就为自己的第二个情妇去要丹德里恩的签名了。
“要我说,赞扬这样的酸词,根本不足以形容丹德里恩大师的诗歌。”一个外表粗鲁的水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手里空空的酒杯说明了他为何如此大胆。
“那你说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难道来自希达里斯的贵族还不如你这烂醉的酒鬼更懂艺术?”
你看看,总是不缺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水手狠瞪了那人一眼,但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坐下,只能说道:“要我说啊……丹德里恩大师的诗歌,嗝儿——是……是……”
“是什么?”
“是真他妈的好!比酒醉后第二天起来,发现昨夜身边的女人没拿走你钱,还要好!比他妈蒂娜的叫声还要好上好几船的凯拉克烤鱼!”水手说着胡话,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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