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德,你在带着他们送死!你知道吗?”士兵队长显然与这个“大祭司”相熟,语气中虽然不乏严厉,却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莱瑞,你这个凯拉克王国的叛国者,现在终于有勇气面对你曾经发誓守卫的人民了吗?”费尔南德缓缓开口,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似乎一切凡世间的东西都已被他看破。
“妈的!”莱瑞一把摘下自己的头盔,愤怒地将其砸到地上,怒吼道:“我难道为凯拉克付出的还不够多?!”
他指着自己被烧毁的左脸,那上面爬满了扭曲的新生血肉,让这个看上去十分沧桑的中年人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
“是你们放弃了凯拉克!我带领着卫队死守王宫的时候,你这个狗娘养的居然背叛了自己的国王,是你高举着他的头颅还有小王子的尸骸,对着希达里斯人顶礼膜拜才换来了今天的地位,居然还有脸指责我是叛国者?!”
莱瑞想起了那场覆灭凯拉克的亡国之战,因为内乱引发的动荡让邻国希达里斯和维登看到了机会,组织联军乘虚而入攻占了凯拉克城。
国王本想让莱瑞带着幼小的王子殿下离开城市,投奔泰莫利亚。但这位国王的亲卫队长选择了将小王子交给了眼前的这个曾经的王公大臣费尔南德,让对方带着王子离开,寻求泰莫利亚的帮助。
因为他早就已经立下了誓言,发誓要死在国王的前面。所以他相信了费尔南德,于是他得到了报应。
“凯拉克王本就昏庸无道,沉迷于那个史凯利格女术士的美色之中,国将不国。凯拉克本就不是希达里斯与维登联合部队的对手,我等也只是顺势而为,为凯拉克保留最后一丝血脉罢了。”
费尔南德依旧面不改色,但维特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依旧读出了些东西,那是名为良心的解药。
不过,对一个早已被猛毒侵蚀的人来说,那反倒是他的“毒药”。
“荒谬!如果不是你们支持了被流放的大王子,凯拉克也不会陷入内乱!你……”
“住口吧莱瑞。”费尔南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想让自己早已深埋在地下的良心再度发芽。
“……如今,凯拉克王国已然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过去的种种纷争都已经逝去。”
莱瑞咬牙切齿地闭上嘴,他没有忘记自身现在的身份,他自觉自己也没有任何脸面提前过往。
“好,那就不提从前。现在呢?我也不管你信仰的是海神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了,你只要把那头搁浅的怪物交出来,我拿回去交差。然后你保证不让凯拉克的血脉断绝,以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还不等费尔南德发言,他身边的一位年轻信徒便反驳道:“凯拉克的血脉来自于大海,即便我们就此覆灭也不过是重回海神母亲的怀抱,我们是最纯洁的海神之后裔,我们来自深海。”
“我们来自深海……”其他的年轻信徒应和道。
现在不光是士兵们感到手足无措,就连维特也觉得事情变得糟糕了起来,因为他从这里面嗅到了别的气息。
“你看到了莱瑞,孩子们已经抛弃了曾经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们的亡国之痛,拥抱了最真实的海神。而且我们的祈祷也得到了深海的回应,为我们送来一尊祂的分身,这不正是说明了我们凯拉克人,就是真正的深海之子,是真正的深海血脉!”
费尔南德双手打开面向大海,看似在回应莱瑞,但实际上他是在向自己的神祷告,向祂宣称,自己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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