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姚景稍一思索,便回忆起来。
两个月前,坊市外围的散修,在内城登记过的道侣寥寥无几。
“有印象,你认识他?”
“嗯,不知坊市调查得如何了?”魏源眨了眨眼,“能确认他死了么?”
姚景摇摇头:“哪有那么快,好像是去山中猎杀妖兽去了,按规定,半年未归才算死亡。”
“你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认识,为何这么在意这人死没死?
正疑惑时,忽然记起那日来的那个女修,容貌似乎很是漂亮。
莫非……
心里一个激灵,连忙苦口婆心劝道:“魏道友千万不要冲动啊,莫说你我了,便是两位师叔,也绝不敢违背宗门法令啊!”
他与魏源刚认识,但对方当是沈师叔的某位血亲,万一做了糊涂事,被宗门治罪,导致沈师叔迁怒于他怎么办?
“万一那袁宏没死,回来了坊市,上报道宗,那可真要捅破天了。”
魏源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谈不上多么失望,毕竟早有预料了。
只是心里更为迷糊不解。
宝瓶道宗禁止散修与凡人接触,他多少能理解目的,可为什么,对登记过的道侣关系这般维护?
区区练气期,连筑基修士也不敢插手?
他当即说出心中疑惑。
姚景却没有回答,一脸讳莫如深:“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事情牵扯太大,我也不甚清楚。”
“但在宗门内,一直流传有一个传闻,据说两百多年前,宗门有一位内门长老,金丹修为,在一座仙城遇见了一位散修女子,动了心。”
“他利用修为权势、大量灵石,威逼利诱了女修练气期的道侣与其和离,然后与那女修……”
“如何了?”没有下文,但魏源已感到不妙。
“后来一些年纪较大的筑基师叔们,就再未见过这位长老了。”
魏源心狠狠一颤。
宝瓶道宗居然宁愿牺牲一位直系金丹真人,也要维护这条法令?
“是与宝瓶真意有关?”他心念急转。
宝瓶真意,并非什么功法真意,而是宝瓶道宗秉持的理念。
在他看来,即是崇尚一对道侣天长地久,厌恶始乱终弃、移情别恋的行为。
除非道侣双方都没了感情,自愿和离,或一人意外身亡,宝瓶道宗才不会插手,否则……
姚景默默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不止这个,更深层次的原因,我真不知道。”
他朝宅子里看了眼,面露惊恐,定了定神后,语气迟疑:“道友不会已经?”
魏源回头。
周凤兰不知何时醒了,站在院子里,静静倾听。
他微微摇头。
姚景松了口气:“道友别心急,就剩下不到三个月时间。到时即便未找到袁宏踪迹,两位也能来登记道侣。”
“我便先不打扰了。”
他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牵心自己神魂伤势,急欲回去疗伤。
告辞离开时,心里颇为沉重。
“希望魏道友说的是真的。”
他和吴师叔刚遭一劫,现在宗门决定还悬而未定,委实承受不起其他风波了。
但看架势,这两人已经住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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