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站起来,李承乾眉头微微皱起:
“走!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看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周边都是木头和石块。
还有一部分坐在三丈高的围墙上往下看,双腿微微颤抖。
“围着干什么?都散了!”
阎立德指挥着众人离开,人群散开后,李承乾才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围墙下一动不动,头下方正好有个石块,血迹从石块缓缓流出。
“王少监,找几個人抬走,告知他家人过来收尸,再送五百钱给他家。”
“是!”
阎立德已经见怪不怪,修造宫殿、陵墓时不时的总会死人,他心善才送五百钱。
若是别人遇到这事,直接把人丢到乱葬岗都是正常。
李承乾看了眼十多米高的围墙,皱着眉头离开:
“走吧!回去继续喝酒吃鱼。”
“哦!”
李祐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影,心中升起一股悲哀,他没想到早上还在教他如何搬运木头的人,还没一个时辰便死了。
回到阴凉处,李祐忍不住叹口气:
“大哥,我若不是皇子,早晚有天也得和他一样。”
“庶民就是如此,自古及今,他们都处于最底层,也就是老子所言众人之所恶的地方,这便是阿耶为何言民为水!”
“阿耶说此话,不是因为隋炀帝吗?”
李承乾点头表示同意:“没错,隋炀帝就是因为不惜民力、不顾民心,这才天下皆反。
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论什么身份,都不可能自在。”
“可有人做到了啊!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我也不用做圣人,只要做到至人即可,就像宋然子一样。”
“啪!”
李承乾拍了下李祐脑袋:“刚刚跟你说的,你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让你把心寄托在世外,才能做到至人,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世外是什么?无何有之乡?”
“什么是无?”
“什么都没有不就是无?”
李承乾指着自己左边的房间:
“这里面没有装东西,是不是无?”
“是!”
“若把墙拆掉,算不算无?”
“算!”
李承乾淡淡开口:“哪里算了?我们不也在里面?
有和无是相对的,无何有之乡是不存在的。”
李祐语气急切出声辩驳:“无、名天地之始,没有怎么会不存在?”
“道可道、非常道,道生一、一生二。
道是不可描述的存在,无并不能代表道,老子只是用其来替代而已。”
李承乾并不想跟李祐在这讨论哲学,说到这便不再延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你可知为何那人死了,那些同为力役的人,没有一丝难过的表情?
可知为何力役死了没有抚恤,府兵上战场前,要自己准备刀剑马匹?”
“大唐给了他们田地,他们不要田地,自然也不用遵循租庸调制,也不用上战场。”
“你明白就好!”
李承乾一脸平静:“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你想要逍遥也需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是什么?可以由你自己抉择,这是你身为皇子的权利。
大哥希望你回宫之前能想到,明白吗?”
“知道了!”
“你好好想想,大哥过几天再来看你。”
话落,不等李祐开口,李承乾自顾自的离开。
回到东宫后,李承乾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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