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这次病倒不单单是因为护卫队员的死伤,内心也是郁积已久,对这个时代实在没什么归属感,哪怕一再的努力去适应,哪怕有三个小姐妹的血脉亲情,可对自己那个时代的怀念,对亲人朋友的思念无时不刻的煎熬着萧正,每当夜晚来临,萧正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甚至盼望着一觉醒来这都是梦,自己依然在家里温暖的床上!
老话说的好,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可贵,于是在这份刻骨的思念中,又掺杂着愧疚、懊悔...真是五味杂陈。
痛快的哭过之后,加上众人的劝解,萧正好了很多。抱着三个妹妹的时候蓦然醒悟,难道眼前的自己就不需要珍惜吗?难道失去眼前的就不遗憾了吗?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呵呵,萧正摇了摇头,自己真是当局者迷啊!
陪着老程在村子里转了转,又留他吃了饭,萧正心魔尽去,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涅槃。
第二天,萧正身子好了许多,将所有队员集合到小操场,萧正面带笑容的说道:“听说了吧,我哭鼻子了!”
众人哄堂大笑。
“是的,战死了两名队员,我心里愧疚无比,也开始怀疑我们该不该继续下去,我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更不知该怎么办,甚至想得最多的是......逃避!”
大伙收起笑声,肃然的看着萧正。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整整思索了两天,我困惑、迷茫,找不到我们的路,在何方......是程咬金的话点醒了我,路,就在我们脚下,生在这个时代,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拿起武器去搏去拼,才能有着光明的未来!”
“我明白了,兄弟们,我们不单要为我们的亲人战斗,还要为我们的将来,为我们的明天战斗!”
说到这,萧正不由张开双臂仰天大吼,“战斗!”
罗士信、张南、张北、孙柏庆等人也举起拳头怒吼道:“战斗!”
众队员随之齐声高呼......
很多村民听到小操场传来的吼声,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萧正开始分配任务,甄别俘虏交给孙柏庆,凡有过恶行的,放出去也是祸害,也担心他们回来报复。因此,萧正只能狠心下令杀掉!愿意加入护卫队的欢迎,其他的直接放掉。
让商志忠统计新加入的队员,经过这一仗后仍然愿意留下的,想搬到老柳村的,都到商志忠那报名,不想加入的还是到李同甫那里干活。
从仓库提出十贯钱,萧正和孙李二位宿老亲自到战死的两名队员家中慰问,向他们道歉,每家发放五贯作为抚恤,又到两名队员墓前亲自祭拜,向他们承诺会对他们的亲眷负责。
乡亲们看到萧正,都满脸的笑容,比以前更加的亲切,就像看自己的子侄一般,都知道这孩子因为死人的事儿,一股急火病倒了,大家都觉得这娃儿心肠软,打土匪哪能不死人?可越这样心地良善,他们才觉得亲近。
昔日看三国演义,刘皇叔就爱哭鼻子,却颇得人心,萧正没想到,自己也无心插柳。
新老队员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一十二人,萧正将原有编制全部打散重新编排,毕竟有本村有外村的,还有土匪,如果单独成班成队,泾渭分明的话互相之间难免会有隔阂。
队伍分成两个小队,由孙柏庆和商志忠分别担任小队长,把从土匪手里缴获的兵器挑选一番分派下去,选出身体素质不错的二十人组成刀盾兵,交给一个叫王道志的归降土匪,由他负责刀盾兵的训练。
统计了下在老鸹岭的收入,萧正不由大喜过望,还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此番收获了一百多石粮食,六百多贯铜钱,银豆子二十二颗,金豆子二十六颗,其余首饰玉器拿到东阿又换回二十多贯铜钱。
萧正拿出二十贯铜钱交给李同甫购买粮食,现在护卫队一百多人,每天人吃马嚼的消耗很是不小,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尤其现在时局动荡,还是应该多储备些才是。
萧正召来张南,道:“张大哥,老鸹岭一带土匪盘踞多年,官府始终置若罔闻,现在你带着二十人悄悄潜回去,趁此机会在山林里搜寻,不论是柘木还是牛筋木和枣木,砍上一些运到贵爷的寨子里,咱们要趁此积攒些家当才是。”
齐鲁绝对是宝地,尤其盛产柘木,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张南深知目前这些兵器来的有多难,听张北和罗士信说过,早餐店卖一文萧正便划拉一文!
所以听萧正说完,张南立刻道:“我这便领人去。”
“莫要大意,也不要贪多,挑几个会木匠活的,在寨子里粗裁之后我再安排牛车去悄悄运回来。”
张南点点头,“没事,放心吧。”
通过这次战斗萧正发现队员们防护太弱,在战斗中吃了很大的亏,因此便想着为队员们添置护甲,可一番了解后,萧正不由大失所望,铁甲自不必说,那是连一般的富户都没有的。而皮甲所需要的动物皮主要是犀牛皮、野牛皮和耕牛皮,最次的也是虎皮和鹿皮,这些也都是十分稀缺,而且朝廷管制十分严格。
由此,萧正便准备制作棉甲,却又想起当下连棉花都没有!棉衣的主要填充物是家禽的毛和柳絮,萧正不由苦笑,后世最为讨厌的城市垃圾之一的柳絮居然成了战略物资。
好在老柳村一带柳树颇多,萧正便下令收集柳絮,又暗中指示李同甫等人收购动物皮毛为日后做准备。
至于眼下,萧正只好购入一批质量较好的粗布,为护卫队员做身相对厚实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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